第38部分(第3/5 頁)
出大霧、走出青天。用血用淚,縫合自己的碎裂。靠心頭的微溫,重新熔鑄新的自我,面對軟弱以及傷痛。”
雲飄肅然已極。
“別倚賴時間。時間不會抹除什麼。時間只會在記憶的刻度,留下一點玄跡──遺忘的空間──於是,你失去。連失去都將失去。然後,在某一天,你會想起,也或者你不會。但總之,記憶一旦復甦,便完了。因為,遺忘的痛楚,將排山倒海襲來。你毫無抵禦之力。因為,你以為‘它們’早已不在。對付自己以為的‘不在’,你如何使力?如何抗防?如何反擊?………”
“毅悟得這些道理。但真要去做,卻還是充滿畏懼──陰鬱彷佛青苔,覆滿心坎。因為,或者我將發現自己的無情,與及看似柔弱但終究並不是沒有誰就不行的堅強。或者,人類最大的軟弱,在於‘發現自己是什麼’。當你過去所認知的,不論是記憶或者是觀念,當它們遭受劇狂一擊之後,所顯現的‘真象’,往往最具殺傷力。於是,瘋狂的墜落,成為唯一的終局。似乎。”
鐵毅停頓。
雲飄無語問穹空。
“當毅明白殤情漸行漸遠,而我卻依然緊緊撈著部份破碎,不願放手,我想,我難捨難離的是──那個全心全意付出的自己。我想,我無法原諒自己,只因為她離去便拋棄曾經深愛她的自己。我無法原諒自己背叛一度執戀的深情。然而,其實,誰的心底,沒住著一隻魔鬼?誰沒有?最後,毅總算懂得無情和堅強。也瞭解隱藏自己內心深處可悲的柔弱。”
“殤情執意超凡出塵的因由,毅亦有所領悟──人間、人跡──因為有人跡,才有人間。人間存在,人跡就變得沉重。且顯得模糊。畢竟,人間有太多人跡。汙漬般人跡,隨意潑濺大地。留下人跡,人還是沒帶點什麼,就走了。走離人生。所謂生命,只是多勞和徒廢。殤情這麼想著。人都是無情而殘酷的。人終究是以自己為出發點,是空茫一片。而至高無上的價值──愛戀,不過是對自我核心隱遁,而引發的反抗和探尋。直言之,愛·戀·即·可·以·是·對·自·己·的·渴·望。終究,人還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管愛戀花火,如何燦爛而輝煌,還是會有消褪的一天。因為,人必須迴歸自己。只有迴歸自己,意義才會清晰。人間與人跡是否有光華──這個問題,亦或者才有產生答案的一刻。”
“師兄你既思及此,為何還需要幽音姑娘?”
“沒有答案。”
“什麼?”
“答案很明白,就是沒有任何理由。或者可以說,不需要!不需要理由。當然也許是毅並不明白,所以沒有答案。但不論如何,我·就·是·需·要·她。必須需要她。猛烈的激流,貫穿軀殼,直達某個深處,震響這樣一個吶喊──不需要語言和解釋,我清楚地知了,我必須有她。就這麼簡單,當然也就是這麼不合理。我,必,須,要,她。就像當初遇到殤情。也許,人生就是有這麼奇妙而怪異的遇合。你總是沒理由接受。可是,你還是抗拒不了。那·是·無·法·抗·拒·的·需·索。你知道,你必須進入。唯有進入那個模式,你才會知道什麼事會發生、什麼事會終結。要什麼,毅已清楚。我的選擇是面對!面對發自身軀及心靈的深切渴望。強烈而巨大的渴望。這就是我最後的決定──對於幽音,不論是否只是對自已的渴望,我都想要她!而且會珍惜。十分十分的珍惜她!”
雲飄滑進無聲底荒寂。
“更何況,懂得殤情的路,並不代表毅也需隨之步上。或者這塵世真一如殤情所思,是腐爛泥沼。然而,毅深信人降生到世間,必然具備某種目的。某個目的,可以是一個物,也可以是一件事,當然亦能夠是一個人。什麼都可能是生命的目的。什麼都可能。或者,與幽音相逢,就是毅的目的;抑或,不斷逐求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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