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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放下信,問道:“你們夫人約莫幾時到?哥兒和姑娘可是都跟來了?統共帶了幾個下人來?”
那婆子在凳子上欠了欠身:“回夫人的話,我們夫人這次只帶了身邊兩個大丫鬟,並幾個粗使婆子,就在路上,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先遣奴婢來報個信。姑娘前幾天受了寒,如今身子還沒好利索,老夫人作主讓她留在臨安。少爺倒是跟來了。”
徐氏聽了這話,便笑道:“誠哥兒來了?倒是一年沒見著了,也不知道個子長了多高。”又轉頭囑咐周嬤嬤:“著人去門口等著,好好接著人。去看看綠野苑收拾妥當沒?”
周嬤嬤笑著回道:“一大早,檀雲那丫頭就著人去門口等著了。綠野苑早收拾好了,就等著臨安來人。”
徐氏點點頭,一時間又有許多人來回事,某某夫人到了等等。顏秉初便瞅著空子向徐氏告了一聲,拉著顏秉君退了出來。
回了疏柳居,顏秉初便舒了一口氣,歪倒在東廂房的榻上。
綴幽跟著進屋,看見顏秉初坐沒坐相,不禁無奈道:“姑娘好歹將斗篷脫了才是,屋裡頭燃著碳暖和,病才好了怎麼也該愛惜身子一些。”
聞言,顏秉初坐起身,脫了斗篷遞給她,笑道:“綴幽姐姐,最是信心妥帖不過了。”
“可不是,小小年紀便得了話嘮。”進來的映月端著一盤子點心介面道。“正午新奶奶就進門,今兒大廚房肯定是忙亂得不行,姑娘先用點子點心墊墊胃,才出爐的,還熱乎著。”
顏秉初見盤子裡梅花狀的小點心,香味誘人,饒是不餓,還是伸手拿了一塊,咬在嘴裡。
吃完一塊點心,用帕子擦了擦手,顏秉初看著綴幽靠著榻邊的黃花梨木矮桌,往香爐裡點香。不禁心裡嘆了一口氣。
穿成這個六歲的女童已經一個多月了,此時此景還猶如夢中一般。
這個叫顏秉初的女童應該是被正月裡一場風寒奪了性命,頭天夜裡起夜後沒掖好被子,第二天就起了燒,怎麼也沒退得下去,後來稀裡糊塗地,身體裡換成了現在的顏秉初。饒是這樣,她也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下了床。
這一個多月裡,顏秉初經歷從最初的惶恐到現在的迷茫。
原身的生身母親徐氏是個溫善慈和的婦人,早前夭了一個長女,對剩下的唯一的女兒,疼到骨子裡,因為這場病難得發作了一番,把原身的貼身丫頭都發賣了,連奶嬤嬤都被髮配到了郊外莊子上。病好了之後,徐氏只當是女兒病了一場懂事了些,萬沒想到女兒的骨子裡已換成了一個來自現代的二十歲的靈魂。
萬幸的是,原身大概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姑娘,換成了現在的顏秉初,徐氏心裡越發認為是原來的下人壓壞了主子。便對顏秉初更加疼惜起來。
這一個多月,顏秉初想方設法地想搞明白自己的處境。
她所在的顏府頗顯富貴,卻不奢華,這府里人口簡單,只有原身的父親和母親並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顏府的老爺顏廷文是福建路漕司鹽鐵轉運使,在顏秉初有限的歷史認知中,這是一個品位不高但挺有實權的官職。母親徐氏出身於江浙的大戶。顏秉初的大哥顏秉寧今年十六歲,今天成親,娶得是福州世家嫡女鄭氏。弟弟顏秉君才五歲。顏秉初上頭原該有個大四歲的長姐,剛出生身子就弱,病病歪歪長到三歲時就沒了。
當顏秉初得知顏府老爺沒有妾室時,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前世看小說時,她最怕的就是家宅後院姨娘庶女暗鬥之類的。
令人奇怪的是,顏老爺行二,高堂尚在,卻已然分了家。顏老夫人跟隨長子住在臨安。顏秉初初時以為是兩家關係不好,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顏廷文和長兄顏廷禮友悌深至,徐氏和顏廷禮夫人孔氏彼此之間娣姒和睦。顏秉初還有一個姑姑,是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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