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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世靜聽得眼圈頓時紅了,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又沒招著你惹得你,你家娶去卻這樣折磨?
岑染拍拍她攬在胳膊上的手,眼光遙遙:“我以前也那樣,巴不得揍死那對不知死的母女。可總也不得法,總是吃虧,最後哪怕是死了也沒瞧上父親的半點偏心。”其中具體原委,賀世靜已經聽家裡派去南江的僕人說了。沈世雅不甘受辱,先是吞毒,後又撞柱懸樑,家裡靈堂棺裹都置辦齊妥,連墳地都選好了。所幸沈世雅吉人天相,還是緩了過來。可嗓子右腕全白廢了。
“後來我想通了,女子一生不過‘痴傻’二字。既痴了肯定就脫不了一個傻字。不是被別人當成傻子戲弄,便只能自己把自己當成傻子哄騙。若不想這般,便只有一條路走了。”
“什麼路?”
“既痴定傻,不痴便不傻。”
賀世靜呆呆地看著旭陽下冷若冰雪的沈世雅,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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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攜站在僻靜處說話,卻說到盡處無語。又呆了一會兒後,有人來喚便裝上一副笑臉和來人玩去了。
鄰邊影壁後,徐徐轉出來了兩個年青男人,神色俱有些古怪。
王世勳前些日子曾聽母親說過,想把沈世雅娶進門來,給自己做媳婦。對於那個表妹,王世勳說不上太喜歡,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個表妹身上有股與眾不同的東西。再加上這樁婚事若成了,對父親的定南侯地位極有穩固,想想便同意了。可後來卻沒了下文,聽母親偶爾露出來的口風,似乎是父親不樂意。王世勳想不通怎麼回事,便去和葉錦昭說,葉錦昭雖然從小貪玩,可腦子極好。又生在皇室,慣於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
以葉錦昭的想法來看,定南侯不同意這婚事,大許是因為沈世雅的脾氣。聽說她在南江極其潑辣,性情並不好。倒不是說她本質壞,實是不擅予人交際。世勳雖是次子,但頂著嫡出的位子,將來要應付的場面肯定少不了。娶沈世雅回來的這樁買賣,一時看上去不錯,可長遠較量卻並不是良策。
王世勳原本對沈世雅不過三分興趣,聽明白原委便不再打算了。今天受中山郡王妃之邀,來西山耍玩。幾日前便與葉錦昭商量了,呆會兒二人組隊遊獵,如何行進,怎樣才能獲勝。正在角落裡商量得來趣時,就聽牆那邊賀世靜得意洋洋的向沈世雅邀功。王葉二人雖然也看不上沈平雅,可賀世靜那樣讓沈平雅下不來臺,招數也實在不怎麼樣?正想離開時,卻聽見了後面的話。
先頭那個故事,葉錦昭和王世勳都有耳聞過,說的是工部曹欣家的事,曹家的事做得確實不怎麼樣,可那夫人最後落得那般,也實在是敗在她自己的手裡。略是嘆息,不想置評,卻讓沈世雅後面的定論一板磚拍得動不了地方。
女子一生不過痴傻二字。
痴了便傻,不痴便不傻。
言下之意還不便是:想不做傻子,便不要讓自己去痴迷哪個男人。狠不下心對自己,便只有讓別人狠心對你。
十分偏激,卻實在在理!
沈世雅今天的話裡沒有半分火氣,一概淡淡。可其中幾許心酸卻聽得葉錦昭、王世勳都皆沉默。尤其是那一句:“後來我想通了。”只六個字,卻浸滿了她吞毒撞柱懸樑,爭盡卻不果的心酸苦楚。
這樣的想通,何其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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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看,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沈世雅。”
人馬僕役雖然都安排在翠恆別苑,可真正的行歡場面卻在莊後山坡之上。選了最好的地方搭的銀頂華帳,中山郡王妃賀世儀正最終調派,再一會兒老王妃和各府誥命便要來了。賀世儀不允許自己辦的花宴上出一丁點的差錯。正忙著緊,世靜卻還緊趕著上來搗亂。若不是有外人在場,賀世儀肯定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