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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呢,小姐吶,您有聽說哪家做小的日子好了麼?您不為自個兒打算,也得為將來您生下來的小子打算不是?若說這個是遠話,那咱們就拿近的來說,您家裡二老又是怎麼個想法呢?”廚娘嘆了口氣,“奴婢也實話告訴了您,咱家那大奶奶雖說病病怏怏的,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您瞧淳哥兒就知道了不是?”
“淳哥兒?”丁總算是聽出些什麼來了。難道淳哥兒這身世的背後,還與舒大奶奶有瓜葛麼?她困惑地看著廚娘,漸漸覺得那舒公府似乎遠比自己想象地更為可怕。她本已做好一概恬然處之的打算了,可廚娘的一席話不禁讓自己又動搖起來。
一生為妾,命運何其可憐。即便是舒公府那又如何呢?越是富貴人家,便越是看你不起。倘若只是自己也就罷了,可難為了後代為之一併懦弱一併受到忽略。誠如家裡那幾位姨娘似地,二伯自打要了她們就都擱在姑蘇,再沒正眼瞧過。人生如落冰窖裡似地,日子短也就罷了,可時日一長,又有幾個人受得了?
她眼神明明滅滅,看著廚娘知她話中還有話。
但廚娘已不便再說。她出身舒公府,背地裡說道自家裡主子的不三不四總不像規矩人該做的事兒,於是只打算敲敲丁,讓她早做打算,別糊里糊塗就進門了。說罷也就起身要走:“八小姐您好好想想,奴婢已是多嘴,八小姐可別見怪。”
丁亦起身相送,不勉強她再對自己多透露什麼。她已好心來提醒,這便夠了。其實想起來,舒文陽巧合搭救自己,這是否正應了那“天合”呢?自己跑是跑不掉的了,那何不在這條路上走得穩一些,走得更遠更出彩一些呢?
舒文陽背後的複雜,自己忽視也不過是掩耳盜鈴之理,妄圖躲過風風雨雨自欺欺人過一輩子,豈不是太天真了嗎?舒公府不是掩月庵,那等地方,可能容她一人的嫻靜?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倘若勉強為之只能落個樹折的下場。常言道無欲則剛,這世上誰又能真正無慾無求?有的,盡都是偽裝的豁達。即便是那些貪靜貪懶遺世獨立之人,求的不也是個寧靜麼?所以風動隨動才能不至剛性損傷,這或許就叫做隨遇而安?
莫與註定相違背,只與註定相依存。不作出頭的椽子,但也萬萬做不得那個只懂隱藏的榫子。
廚娘一席話,如一棒擊首,讓她此刻清醒不少。先前曾記掛晴兒的那番話,以為此事與舒季薔又有些什麼牽扯,但現在一想,即便有牽扯又怎樣?她避不過躲不掉,何不痛痛快快迎頭面對?這當頭,梁大人那封上書就成了最為恰到好處的東西,或許真會有什麼意外也說不定!
她便立找了夏枝來:“可還記得上回同你說的銀蓮之事?”
夏枝頷首:“小姐怎麼忽然提起她來了?”
丁深深吸了口氣,才將自己心中疑慮了許久的事情說出來:“銀蓮……應同舒大爺有些瓜葛。”
“啊?!”夏枝一口冷氣倒抽,大叫一聲,“小姐……這話可亂講不得……”丁素日沉穩,這會子怎麼就說這種不知輕重的話了呢?嚇得她好一頭額汗。
丁搖頭,她並非要深挖些什麼陳年往事,她只想知道,那深居舒公府的舒大奶奶,究竟有什麼厲害之處。可現下她還不想全盤告訴夏枝,否則定又害她提心吊膽的了。便道:“知道亂講不得,那打聽起來便更要小心謹慎了。”
夏枝捂住嘴,半晌順了口氣:“小姐是想讓奴婢去打聽?”(未完待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有所歸
“……嗯,倘若真是如此,舒公府上上下下多少張嘴,總有一張是堵不住的。而且……現下咱們還與銀蓮尚在一個屋簷下,我也不希望下回再見,她又做些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在心裡回想那日午後為了一株海棠花盆栽的事情,竟漸漸覺得銀蓮是在無聲地衝她吶喊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