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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血,手捧著胸腹彎下了身子,緊皺雙眉。
屏風後早就閃出了簡憲和與張益德,扶住了孔明,劉備扔了杵,扎著手,瞪著眼,
“你……你……你怎麼出來了?真是……快,快,扶他到榻上躺著……”
張飛、簡雍挽著孔明安置到榻上,劉備也顧不得劉巴仍散著亂髮伏跪於地,跟著來到榻前。
張飛卻指著劉巴破口大罵:“匹夫!都是你!若沒有你,軍師哪能替你受了一杵!這害人精,結果了你倒乾淨!!”
他把嗓門一亮,只震得人一陣陣耳鳴。孔明不禁向榻裡偏了頭,劉備看看孔明又指著張飛:“你出去,你先出去!你個黑炭頭,使命的嚷些什麼呢?!”
張飛的五環眼猶自瞪著,眼珠子像是要掉出眼眶一般。簡雍忙站起來推著他:“走吧走吧,三將軍,咱們得快點去找醫官來給軍師看看,這一下可不輕吶。”
一聽這話,張飛像是明白了,“哦對對,大哥,你先看著軍師一會兒,我們去請醫官。”說時用手拽著簡雍大步出去。
劉備坐在榻側觀察著孔明,按著他的肩頭:“軍師,怎麼樣?啊?覺得怎麼樣?益德他們去請醫官了。”說話時,劉備語聲打顫,額頭上意沁出了冷汗。
本想擊醒了劉巴這個腐儒,卻不料誤傷了孔明,這豈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他久經戰陣,深知鈍器擊打而吐血的,若為武人,便可終生廢了武藝,孔明一介文末,這一下要是有個好歹,讓他劉玄德如何是好?
聽劉備發問,孔明漸漸轉過頭,劉備註目一看,他的兩鬢、鼻窩也沁著汗雨,唇角還隱隱約約殘著血跡。忙扭頭吩咐:“手巾呢?”侍從早就擰了手巾遞過來。劉備接在手裡,替孔明揩著,一邊仍問:“怎麼樣了?啊?還想不想吐?想的話,就忍著,忍不住也得咽回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聽到沒有?”
孔明緊抿著唇點點頭,眼睛裡湧起笑意,劉備使勁在他臉上一抹,恨恨地說:“你說你在屏風後老老實實待著多好,偏生出來挨這一下,你是不是天生的願意捱打呢?”
劉備嘮嘮叨叨說個不住,孔明卻扭過頭看著仍在不遠處嚇傻了的劉巴。
“子初……”
孔明輕輕叫了一聲。劉巴一嚇,驚恐地扭頭過去,直愣愣地看著孔明,半晌無語。
孔明撐持著從榻上坐起身,劉備扶著他:“別動,躺著,躺著。”劉巴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撲伏到榻前,握住了孔明的手:“軍師,你……你……受苦了。唉……都怨我呀……”
孔明也緊緊拉住了劉巴:“唉,子初,你哪裡知曉,主公早知你的經綸之策,在荊州之時便心甚思慕,只是……只是彼時尚無機緣,命亮親迎,修書婉請,皆與子初失之交臂……主公早已責亮辦事不利……”
“備何時責你……?”劉備站起身瞪著孔明。
孔明並未理會劉備,一臉悲容地嘆了口氣,仍拉著劉巴:“唉,子初不知,亮受主公三顧之恩,主公思慮之賢士,豈有不捨命招攬之理?幸天有憐鑑,我等與子初會於益州,而亮名微德寡,子初仍不動容,亮愚昧至此,主公早動無名,故借今日責子初之名,實責亮之無能耳。”
孔明氣喘吁吁地說一句,劉巴便滿面慚色地搖搖頭,劉備便瞪一瞪眼睛想插話,卻終是接不上話頭。
“軍師休要如此……”劉巴緊攥著孔明的手,渾身顫抖。
“諸葛孔明……”劉備氣得直叫,劉巴回過身跪倒在劉備面前:“主公息怒,念軍師有傷在身,主公且息雷霆吧……”
劉備抖著手指著榻上的孔明,只連說:“好,好,好,”
孔明惶恐:“主公息怒,今晨與子初交言,是亮不明,得罪子初,亮萬死難辭其咎……”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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