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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下去，再說下去，必然會觸動那一年的傷心事。

何晴突然伸過杯子來，水晶杯輕撞，發出叮的一聲美妙的聲響：“我還沒有感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呢，要不是你救了我，我這會兒早就去天國陪伴我媽媽了。”

喜多微微一笑：“換成是我，你也會那麼做的。”

何晴思考了一下，認真地說：“如果換位，當年的我，未必會救你，當然，現在的我是一定會的。……你不知道，那會我恨死你了，對你和你媽媽的恨，掩蓋了一切的想法，讓我感覺那種恨就是我的全部生活。我作成那個樣子，就是為了引起我爸爸的關注，不想讓任何人奪走我爸爸的愛。”

喜多點點頭表示理解，單親家庭里長大的孩子，會把身邊最親密的關係看的很重，她也曾經是這樣的，小務就是她的一切。

何晴看著點點爐火，屋裡屋外一片安靜。兩個人沉默對坐，似乎都陷入了回憶，那個五年前的夏天，時光轉眼間，便把人遠遠地甩在後面，如今小女孩長大了，對著當年的死對頭，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也似乎什麼都不用說，對方全能明白。

趴在墊子上的烏比好像做夢了，突然嗚嗚咽咽地叫了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都悄悄地笑了。

何晴輕咳了一聲，伸手把挎包拿了過來，掏出裡面的錢包，捏出一張照片遞給喜多：“給你看看我媽媽。”

喜多接過來，就著爐火的光望去，吃了一驚：“這，這是你媽媽？怎麼這麼像我媽媽？！”

何晴點點頭，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是的，看過這照片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喜多吃驚地一看再看，照片上的女子微微地笑著，像極了陳星！

瞬間，喜多明白了何縣長對媽媽的情意從何而來。

何晴接過照片，湊到唇邊輕輕吻了吻，喃喃地說道：“我爸爸守著我單身了十五年，卻突然一定要娶你媽媽，我們家裡人，都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的兩個舅舅，沒有說任何話，爸爸的這個念頭，在他們看來，是舊情不忘的表現。但對於我來說，我卻不能讓這件事成為事實，一旦你媽媽走進了我爸爸的生活，我就有可能連爸爸也沒有了。……我爸爸，是真的很愛很愛我媽媽的。”

喜多看著何晴，笑了笑：“理解。不過，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你爸爸好嗎？”

何晴也勾了勾嘴角笑道：“是啊，都過去了，那一年，我瞬間就長大了。……我爸爸他，還好，現在海南的一家公司裡做老總，那一次事件之後，我倆就離開了富錦縣，我爸帶我去了海南他的一個同學那裡落腳，我爸就下海跟他一塊做生意了。”

喜多點點頭：“那就好。那件事，是我們很多人人生的轉折點，我們都為那件事，付出了代價。”

何晴看著喜多，突然問道：“你和沈希還在一起嗎？”

喜多平靜地和她對視著，明明暗暗的火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這種對視，在曾經發生過多少次？喜多搖搖頭：“那次你的事發生之後，我再沒有理過他，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的事對我來說，是很深的陰影，在我內心深處，我幾乎要為這件事負責了。”

何晴一仰頭，把酒全部倒在嘴裡嚥了下去，嘆了口氣：“你應該去找他。我現在很幸福，我有戴維愛我，你也應該擁有那美好的愛情。沈希是個不錯的男孩，在國內應該算是佼佼者了。”

喜多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懷子，不置可否地淺啜了一口。

夜很深了，何晴喝完最後一杯酒，搖搖晃晃地走上樓去，走了一半，趴在樓梯上，藉著醉意對著喜多飛了個吻：“晚安，喜多，晚安，我的少女時代。”

爐火已經熄了，喜多瑟縮在沙發裡，蓋著厚厚的毛毯，陣陣醉意襲上來，眼皮沉沉地蓋上，一絲清淚順著眼角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