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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之前總是斷斷續續的恢復，所以對於陳羲的記憶還停留在滿天宗內宗求學的那個少年郎。此時再見，他才發現對方早已經成長起來。其實兩個人之間本沒有過多的交集，當初在滿天宗的時候也不過見了幾次而已。

可是有些時候，朋友這兩個字的含義和時間長久沒有多大關係。

“找到了嗎？”

陳羲見唐古盯著自己看，他問了一句。

唐古點了點頭：“鴉首那股力量一直都在，守著我心裡最後的那一縷清明。如果不是有這樣一股力量在的話，無盡深淵之核的影響早已經讓我徹底失去自我。現在看來，鴉首的實力真的太強大了。聖王也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不惜用一顆無盡深淵之核來鎮壓鴉首的力量。”

陳羲點了點頭：“有鴉首的力量在，我也放心些。現在我要把你額頭上的珠子摘下來，會很疼。”

唐古灑脫一笑：“修行者，怕什麼疼？”

陳羲起身走過去，調理了呼吸，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一個穩定狀態。因為他需要自己的手異常的穩定，要想取出那顆無盡深淵之核可不是硬拽出來那麼簡單。他讓唐古盤膝坐好，然後陳羲和他面對面坐著說道：“我會在拉出這顆珠子的同時，不斷用星辰之力來修復你的傷口。距離腦子太近了，如果萬一有什麼意外就是大事。所以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什麼都不做。”

唐古微微一怔，隨即懂了陳羲的意思。陳羲需要他配合的就是什麼都不做，在陳羲拔除那顆珠子的時候不要有任何反應，連修為之力都不要提聚一分。說起來簡單，其實這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修行者的修為之力具備自動護主的能力，陳羲給唐古拔除珠子的時候，唐古的修為之力會自動的往額頭那邊去。

“可是，我要是壓住自己的修為之力，其實也正是在使用修為之力。”

唐古道：“我無法做到什麼都不做。”

陳羲笑了笑：“我來我會暫時封印住你體內的修為之力，在我將珠子拔出來之前，你提聚不起來任何一點力量。可正因為如此，我才擔心沒有了修為之力護體，你會更疼。人總會有所反應，疼，就會躲閃，就會抗拒，這是不可改變的事。”

他忽然想起了雁雨樓。

那天子桑小朵給雁雨樓治傷的時候，拔除那些封印雁雨樓修為之力的針，需要切開雁雨樓的面板，然後一點點把和雁雨樓肉身已經長在一起的手指拔出來。那天，雁雨樓喝了一大壺酒，略顯狂態，可那何嘗不是一種別樣的雲淡風輕。

“喝酒嗎？”

陳羲問。

唐古搖了搖頭：“不喝，我扛得住。”

他閉上眼：“你只管做。”

陳羲點了點頭，伸出左手，用食指一劃，將唐古的額頭切開一條口子。無盡深淵之核露在外面的部分並不多，看起來像是一隻眼睛似的，所以陳羲根本抓不住。要想把它拉出來，只能先把額頭切開。要切開的不僅僅是皮肉，還有頭骨。珠子卡在頭骨裡，如果沒有一雙穩定的手，如果不具備修復力最強的星辰之力，誰也無法做到。

陳羲不緊張，但還是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因為此時唐古交在他手裡的，是自己的命。

陳羲切開唐古皮肉的時候，唐古顯然顫抖了一下。劈開頭骨之痛，別人想也想不出來。

連陳羲都真真切切的聽到了骨骼被掰開的時候那種令人牙齒髮寒的聲音，一般人都掰斷過樹枝，細一些的樹枝會很清脆的折斷，但是稍稍粗一些的樹枝，折斷的時候那些木絲會彈起來，咔哧咔哧的聲音陳羲尚且聽的如此真切，而唐古，那聲音想必就在腦子裡吧。

陳羲看到了唐古的拳頭握住，很緊很緊。陳羲把自己的視線收回來，告訴自己絕不能分神。

額骨被他劈開，然後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