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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地活著,把一生盡喪在“報恩”二字上。
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只要能夠還她自由之身,能夠終結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該死的“恩情”,就算她會恨透了他,他也在所不惜!
“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什麼,”他突如其來放開她,又恢復一貫的冷漠無情,“明天,天一亮,你就走。”
劉常君匆匆翻身下床,隨手攫過掛在屏架上的外衣就要往外走。
“常君!”
他腳步倏地停頓住。
“可不可以……不要休了我?”劉惜秀聲若細蚊,顫抖不已。
劉常君腦中一片空白,胸口湧上滿滿酸苦灼熱的痛楚感。
“事已至此,多說何益?”他一橫心,咬牙道:“為何你要留下來?”
“求求你,”劉惜秀慘白的唇瓣囁嚅著:“我會很乖,很安靜,你甚至不會感覺到我的存在,這樣……也不可以嗎?”
胸膛的灼燒感變成了蝕腐入骨的陣陣劇痛,他緊呀牙關,幾乎無法言語。
“我不用名分,我、我可以只做一個丫鬟就好,只要能一直陪著你,我做什麼都可以……”她努力攀住最後一絲希望,“求你不要趕我走……我、我答應爹孃要照顧你的!”
“可是,我不想再把你留在身邊。”他狠下心腸毅然決然道:“因為你不是我要的那種女人。”
劉常君彷彿聽見她在低泣,但是又不敢確定,他甚至連回頭都做不到。
他目光僵直地瞪著前方緊閉的門扉,耳際只聽見自己變得沉重的心跳聲。
“沒錯,你就走吧,離得我越遠越好!”下一刻,他怒氣衝衝地甩門而出。
那重重的關門聲,瓦解了她最後一絲佯裝的堅強。
劉惜秀緊緊咬住指節,吞下了哭聲,卻止不住自心底深處、裂胸而出的哀哀痛楚悲鳴……
第九章
早晨,面對著他,向他辭別,劉惜秀面色蒼白,神情卻極是平靜。
像是一切情緣俱逝,愛恨皆空。
劉常君別過頭去,不忍再看她空空洞洞的眸光,負著手,昂首眼望天際曙光乍現,突然低聲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等到佛堂誦完最後一次經書,”她輕輕低下頭,“我就走。”
他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
劉常君不禁煩躁鹽業,胸口糾結得陣陣生痛,一整夜未能閤眼,更令他太陽穴突突劇疼。
他深吸一口氣,假意冷淡客套道:“屆時,我命人送你。”
“不用了,這樣太顯眼,若教外人知道了,恐怕於你的仕途名聲有礙,我自會從偏門悄悄走的。”
劉常君倏地轉過頭,憤慨地瞪著她--事到如今,她還心心念念盡顧全他的名聲做甚?
這笨女人!為什麼就連休離了她,她還是隻光為他著想?
若換作是旁人,早怨極了他,恨不得拿把刀生生剮出他的狼心狗肺……
“外人又知道些什麼?”他胸色一沈,極盡挑剔之能事道:“你的意思是,想教人知道我劉常君就是個拋棄糟糠妻的負心漢嗎?”
為什麼要一如往常的忍氣吞聲?就算狠狠甩他一巴掌,或是咬牙切齒地痛罵他一頓也好啊!
劉惜秀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只是溫言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說有就有!”他眯起雙眼,直直逼視著她。
為何他還不肯罷休?他到底要什麼?
她低垂眸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那麼你想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讓我派人護送你回山東。”
“不。”她抬起雙眸,正正地迎上他的視線,溫和卻堅決地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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