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中無可取,曲中無可求(第3/4 頁)
“那就有勞大連兄再等片刻了。”
“那我現在能知道長安那人是誰嗎?”
“平東將軍宋哲。”
“他不是已經戰死殉國了嘛?”
“沒有,他開戰之前,臨陣脫逃。當然了,現在他是懷揣密旨而來。”
當花船拐過一個彎,和另一隻花船擦肩的時候,平東將軍宋哲從對面的花船跳了過來。
一上了花船,就連著給溫嶠磕了一串頭,磕得花船的漆都掉色了,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多謝太真兄救我狗命,要不是太真兄仗義出手,我這九族都不夠砍的。”
劉隗直接傻眼了,看這個樣子,根本不需要唆使,這宋哲恨不得把欽差這個帽子搶過去自己戴上。
“起來吧,宋將軍,這位是劉隗大人,以後你就要聽他調遣。那你倆談著?我去辦點正事?”
溫嶠說著,跳到另一艘花船上,隨著波浪錯行而遠。
宋哲是一點也沒客氣,從懷裡掏出一個私刻的玉璽,就說道,
“劉大人,太真兄來信和我說了,這玉璽我倒是見過幾面,自己偷偷摳了一個,你看看像不像?”
劉隗只覺得眼前一道黑線閃過,心中早就把溫家上下問候了個遍。
這不但欽差是假的,玉璽也是假的,就是這誅九族的罪,倒是板上釘釘的真。
劉隗一咬牙一跺腳,深知如果今天他不把這事情辦了,他就得被辦了。
也只能跟宋哲勾兌了一份司馬鄴的傳位詔書,裡面的內容嘛,無非是一些吹捧司馬睿的彩虹屁——
什麼利在東南啊,五百年後王者出啊,反正就是這些歷來禪位詔書的套路,劉隗都給搓拔到了一起,揉成了一份皇位轉讓書。
宋哲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還請教了幾個比較不熟悉的字,最後還感慨道,
“要不然說,辦這些壞事,還得看你們這些文人,你像我這大老粗,你就是讓我編,也編不了這麼像。”
“咳咳,”
被拿住了把柄的劉隗,咳嗽了兩聲,囑咐道,
“你把這旨意收好了,別讓人輕易拿去了,現在琅琊王已經迴歸琅琊郡,你快去辦你的事情吧?”
說完劉隗就想趕緊離開這花船,卻被宋哲一把拉了回去,
“哎,劉大人,太真兄都去辦正事,咱們也找人去辦些正事,免得以後別人說末將不懂規矩。劉大人放心,這喝花酒的錢,末將來出。”
“什麼?你身上居然還有錢?”
“咦,劉大人就不要裝正經了,你們要不是收了我的好處,能不把我老宋的頭砍了?還能給我這享用一生美差?”
劉隗心裡又開始罵溫家的男女——怪不得這個傢伙這麼積極,原來是不知道黑了宋哲多少錢,就這樣他都不捨得自己出喝花酒的錢。
“我不管你過去如何,今後可不能和過去一樣了,你要是還和過去一樣,我自會治你的罪。”
“是是是,規矩末將都懂,得了好處,不會忘了大人的好處,七三開,大人佔七成,末將拿三成。”
聽到這話,劉隗的腦袋轟得一下就炸開了,他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每次告狀到司馬睿那裡,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最後,司馬睿還掉一串眼淚,責怪自己不賢明,然後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你剛才說,這是規矩?是哪裡的規矩?”
宋哲像看原始人一樣看著劉隗,然後拿手試了試劉隗額頭的溫度,
“這也沒發燒了,怎麼說這瘋話。要沒有這些規矩,大人覺得,末將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這句話,讓劉隗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之前他一直以為是王家跋扈,群臣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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