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5 頁)
路劍波無聲盯著逆子片刻,被氣也不是一年兩年,從成年後回到他的身邊,只要父子碰面,哪一次不是把他氣得兩三天緩不過來。
最過分的就是昨天,把他幾箱行李扔到大門口,通知他本人三個鐘頭內來取,還說什麼過時不候,不取直接扔垃圾桶,垃圾處理費叫他自己付。
管家戰戰兢兢把這番話轉達給他的秘書。
他當時外出有事,迫不得已,趕在三個鐘頭內回來,太瞭解逆子,若他本人不親自回來取,逆子會真的把箱子扔了。
到家,他給管家加薪,夾在他們父子間不容易,管家說不用了,蔣司尋已經給他加過薪。
路劍波問服務員又要了一條糖加咖啡裡,輕輕攪動。
喝咖啡將近四十年,從來沒有破過八條糖紀錄。
逆子六年前給他煮的那杯加了八條糖的咖啡,他喝了,一口不剩。
那是逆子第一次給他煮咖啡。
放下咖啡勺,路劍波端起已經不熱的咖啡輕抿一口:“你喜歡知意?”
跟許知意有關,蔣司尋把目光投過去,“聽誰說的?”
路劍波指指自己的眼:“還不瞎。”
親爹不主動說是怎麼看出來他喜歡許知意,蔣司尋也不張嘴問。
路劍波在逆子那裡從來討不到半步退讓,先低頭的永遠是自己,不跟他計較,說起:“當初許向邑公開知意,你藉著我那套珠寶嫁妝,私心送了一條不那麼高調的項鍊給知意,別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以為打著兒子遺傳爹喜歡送珠寶的幌子就能瞞過所有人。”
能瞞過別人,但怎麼可能瞞過他這個當爹的。
蔣司尋看看父親,不置可否。
路劍波:“選那條項鍊下了一番功夫吧。既要讓人覺得你對知意足夠重視,不是隨便選的禮物,又不能讓人瞧出你的心思。”
蔣司尋依舊不置一詞。
“你給我煮咖啡那天晚上,齊正琛在電話裡同你說了什麼,你魂不守舍?回到家下車時你連車門都忘記關,還是我幫你關上的。”
因為那杯咖啡,那個晚上的一切,至今他記憶猶新。
路劍波打住回憶,又道:“跟寧允解除婚約也是因為知意?”
“我跟寧允沒有婚約,那是你們自作主張,經過我同意了?”
“……”路劍波無語凝噎,但凡不利於他在知意心裡專情形象的,立馬有嘴了,冷哼嘲諷逆子:“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蔣司尋:“看對誰。”
路劍波心有不快道:“你對我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
蔣司尋懶得再出聲。
路劍波:“……”
嘴又被封死了。
這時他的咖啡製作好,蔣司尋連招呼都沒和父親打一聲,徑自取了冰咖啡離開。
從咖啡館出來,找出寧允的電話撥出去。
六年間,他與寧允聯絡不多,每次打電話
都是為工作,亦或跟寧寅其有關,除了家族設宴,私下沒再見過面。
“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今天又有什麼吩咐?洗耳恭聽。”寧允依舊是爽朗的語調。
蔣司尋:“你不是最愛八卦,不能讓你錯過。”
寧允笑,給自己找補:“當時不是年紀還小不懂事嘛。你幾時來倫敦?我請你吃飯,放心,再不請你吃海鮮,請你吃粵菜。”
“我現在經常吃海鮮。”
“真假?”
“真的。”
寧允見了鬼似的,換以前他怎麼可能還會回答‘真的’,對這種廢話問題直接一概忽略。
“你不會是戀愛了吧?”只有這麼一個可能。
蔣司尋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