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膏藥在地下(第1/2 頁)
二東應該又喝酒了,說話時舌頭都捋不直。他問我是不是在找膏藥,我說是。 “你還記不記得老鱉潭後面的荒山上有個土洞?過來吧,我在那等你。” 二東說完就掛了電話,我一下子就氣炸了。 玩我呢?本來就感冒難受的要死,還這樣來回折騰我? 如果在家裡給我打電話,最多十分鐘就過去了,現在倒好,折騰我倆小時。 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要是不發點脾氣,都對不起我這百獸之王的屬相。 我又把電話打過去,對著二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吼: “二東哥,你他媽想錢想瘋了吧?項鍊找不到就綁架膏藥?你真以為藍雪會給你錢?你知不知道他倆根本就沒處物件?” 二東估計被我吼蒙了,愣了半天才說: “我沒有綁架膏藥,是他和我綁架了別人。” 這下輪到我愣了。 土洞在荒山的半中腰,小時候玩捉迷藏的時候經常去那裡。 洞口很低,彎腰進入十幾米後才能直起身來。裡面有很多人工挖的岔路口,應該是早年間人們避難用的。 洞的盡頭有一口旱井,很深。小時候和村裡的孩子們往裡面扔石頭,再大的石頭下去也聽不到回聲。 記得膏藥曾經給我說過,如果把他三大爺家的母豬扔下去,估計神仙都找不到。 膏藥特別恨他三大爺家的母豬,因為那頭母豬會笑,而且只對膏藥一個人笑,有時候甚至會跳出豬圈來追他。 村裡的大人小孩都知道這件事,他們拿膏藥打趣,說他和母豬上輩子肯定是一對兒。 後來母豬生了一窩豬仔,村裡人還開玩笑說膏藥當爹了。 所以當年膏藥最大的願望就是殺了那頭豬。 想到這裡我頭皮都麻了,二東說膏藥和他綁架了一個人,還去了這個地方,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一路上我都嫌汽車跑得慢,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飛回去。 好不容易到了荒山上,果然在洞口發現一大片雜亂的腳印。 貓著腰鑽進去七八米,眼前已經黑的看不見了。我拿出提前準備的手電筒四處晃了晃,什麼都沒有。 “膏藥。” 我壓著嗓子喊了一聲。 沒有回應。 再往前走,就出現了好幾個岔路口,我也不知道該走哪個。 給二東打電話不接,給膏藥打,也沒人接。 洞裡很冷,我開始咳嗽起來,可能動靜大了點,就聽見其中一個岔路口傳來了腳步聲。 我強忍著咳嗽等對方過來,心想要是膏藥我就先給他幾個大耳瓜子。 要是二東我就讓他帶我去見膏藥,然後再給膏藥幾個大耳瓜子。 沒想到,過來的竟然是戴著頭燈的南柏山。 “你……” “南柏山。” “我沒問你名字,你怎麼在這?膏藥呢?還有二東?” “過來就知道了。” 南柏山返身又往回走。 我沒有急著跟上去,而是拿手電筒在地上晃了晃。 我想找個棍子或者石頭什麼的拿在手裡防身,可惜這裡除了土,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會想到防身?因為南柏山剛才轉頭走的時候笑了一下。 那個笑掛在他超薄的嘴唇上,再加上黑暗中手電筒一閃而過的氣氛,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嚇的我雙腚一緊。 是的,我害怕了。 幸好還有個手電筒,我買的是個充電式的,筒身又粗又沉,關鍵時刻應該能當武器掄幾下子。 我捏了捏手電筒,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又在心裡把膏藥好好的問候了幾遍,這才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 南柏山好像對這裡很熟悉,徑直把我帶到了那口旱井旁。 而這時候的旱井,早已不是我印象中的樣子了。 削了大半的山頂做了加固,外面的光線明晃晃的照進來。 旱井旁,二十多個身穿明黃色戶外服的壯漢正在忙碌著。 井裡豎著一個巨大的鐵架子,一臺簡易升降機正在把幾個人往下送人。 我呆了,第一次發現自己腦子不夠用。 眼前的一切我都能看見,但是卻理解不了。 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也不知道要從哪個方向去思考。 南柏山招了招手讓升降機停下,又把一身厚重的戶外服和一雙防水靴扔到我面前: “把衣服換了,下去。” “哼。” 我故意冷哼一聲,表示自己既不會聽他的安排,也不害怕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