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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指誰?&rdo;

&ldo;你可以理解成婦女們……還有小孩們……&rdo;

&ldo;你為什麼跟我說起這個?&rdo;

&ldo;因為我們對男人去上班習以為常，甚至不以為然了。我們無休止地要東西。上星期，我想讓媽媽給我買一件新毛衣秋天穿，我就藉口說去年那件我穿著太緊了，其實我還可以再穿……我是想要一件淡藍色的毛衣，象我朋友夏洛特的那件……這樣一來就得讓你多幹這麼多的活兒……你說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嗎?&rdo;

就連女兒也變得對他關懷備至。看到他不再動桌上的菜時，她不安了：&ldo;你不餓?&rdo;

&ldo;我吃得不少了。&rdo;

&ldo;你敢保證象你這樣子的男人吃這麼點兒就夠了?&rdo;

&ldo;是的，我親愛的……&rdo;

還有德娜瓦小姐。她是相貌最醜陋的一位秘書，活寶每次在走廊裡遇見她時都要拍拍她的屁股讓她臉紅。她如今似乎把對往昔相好的那種愛慕之情轉向了他。

只要他一走進秘書室找一位空閒的打字員時，她便把手中的信件往桌子上一丟，第一個搶著站起來。

&ldo;您需要我為您打字嗎，卡爾馬先生?&rdo;

對他來說，用她或用別人都無所謂。而她坐在他的對面時，卻表現得格外殷勤，恭順。彷彿他是公司的一位大人物。

&ldo;一切都合您的要求嗎，卡爾馬先生?&rdo;

&ldo;是的，是的。&rdo;

這種殷勤，這種試探，使他很受刺激。他覺得自己被禁錮在萬目睽睽之中，一舉手、一投足、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不論是在辦公室還是在家裡，都攝進了別人的眼中。

一天，他給美國某家化工公司去信瞭解一種新的基礎合成產品的效能時，在倒數第二段裡寫錯子一個字。他向德娜瓦小姐口述完信件後已經是差五分六點了。他剛一踏上汽車，就察覺到用錯了一個詞兒，致使整句話的意思變了樣。

他心想第二天一定要把它糾正過來，臨進入夢鄉時還念念不忘：&ldo;可別忘了告訴德娜瓦……&rdo;

然而第二天，當他在辦公桌上見到這封信時，發覺錯誤已得到更正。

&ldo;德娜瓦小姐……請過來一下……&rdo;

&ldo;好的，卡爾馬先生。&rdo;

他嚴肅地望著她：&ldo;這是我昨天快下班時給你口述的那封信嗎?……告訴我……這與我念給您聽的一樣嗎?&rdo;

&ldo;是這樣。&rdo;

&ldo;您一個字也沒改?&rdo;

&ldo;請原諒，卡爾馬先生……我估計您當時累了……您錯用了一個詞兒，於是我自作主張地更改了……&rdo;

&ldo;萬一我想用的恰恰就是這個詞兒呢?&rdo;

她垂下了頭，象是要哭了。

&ldo;從今以後請別再這樣做，更不要自作聰明說我累了……我身體很好，德娜瓦小姐…&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