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ldo;您的女兒定會出落成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rdo;

這個人不過才瞟了她一眼!

&ldo;她很象她的母親，但是比她活潑……&rdo;

這是真的。多米尼克缺乏的就是激情、自發性，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刺激性。三十二歲的她，身材窈窕、相貌甜美、碧眼動人、舉止文雅。但是她對自己總有所掩飾，似乎是怕引人注目，害怕佔據一個超越自身價值的地位。

&ldo;您的妻子有一副動人的女低音歌喉。&rdo;

朱斯坦露出一絲極不自然的微笑。這個人是怎麼觀察到這一切的?的確，多米尼克的嗓音莊重而又低沉，與她嬌弱的外表形成鮮明對照，因而也就愈發令人難忘。

又到了一個車站：巴都。站臺上一片混亂，成百個人面對火車發起一陣衝鋒。他們之中有全家一塊兒的;有拖兒帶女的大人，有懷抱嬰兒的母親，還有一個用柳條筐運送母雞的肥胖的農婦。

這些人從各個車門湧了上來，湧進走廊，拚來拚去，都試圖擠到火車的前部去搶佔空位子。

&ldo;看見了嗎，一會兒走廊裡就過不去了。&rdo;

&ldo;您乘過這趟車?&rdo;

&ldo;準確地說不是這趟列車，而是同一型別的其它列車。有時真叫人想不出這些義大利人這麼拚命奔波是要到哪裡去。有那麼幾天，能讓你以為全義大利都行動起來了，要去尋找最終的落腳點。&rdo;

他說話帶一點兒口音，卡爾馬分辨不出是什麼地方的。

&ldo;工程師?&rdo;

問題又開始了，他嚇了一跳。不過這一次他心裡至少有了一點滿足;他的旅伴說錯了。

&ldo;不，我根本不是技術人員。我在銷售部門工作，門市部每個人都有頭銜，我的頭銜是國外銷售部主任。you　speak　english?&rdo;(您會講英語嗎?)

他也用英語回答：&ldo;我曾經是卡爾諾中學的英語教師。&rdo;

&ldo;您也講德語?&rdo;

&ldo;也講。&rdo;

&ldo;義大利語呢?&rdo;

&ldo;不會，只能把飯館的菜譜認下來。&rdo;

由於遇到鐵路彎道，藍色的頂棚嘎嘎響得愈來愈厲害，最後竟猛地豎了起來。檢票員走進來，花了幾分鐘把它固定好，然後檢查他倆的車票。

卡爾馬的票是一張很普通的長方形紙片。陌生人的是用書針釘在一起的幾張黃色的紙。檢票員撕下一張塞進口袋。

如果有人問他在火車上有什麼感想，他肯定會一時茫無頭緒，說不出話來，或許就會沮喪地回答說，他恨不得立即到達目的地。

如果問他對假期有何感想，他的回答興許也差不多。他對陽光、對海濱浴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對小汽艇、小摩托發出的噪音，對聖&iddot;馬爾克廣場和它上面的鴿子，對廣場周圍的那些賣便宜貨的商店全都厭倦了。大夥兒之所以買了那麼多沒用的東西，純粹是因為這些東西有著異國的情調。他對一切聲響，不論是白天聽到的、還是晚上聽到的;不論是唱歌的、吹拉的、呼喚孩子的，還是樓梯上的腳步聲，都聽夠了，厭煩了。

每頓飯要給約瑟和她的弟弟翻譯菜譜，還要跟他們講妥可以選什麼菜，這沒多久就成了他的一種負擔。

這裡面還沒有加上他受到的另一種屈辱，這便是他們所選擇的寄宿處，他們住的房子根本沒有面向大海的窗戶。然而他清楚，幾個星期、幾個月以至一年以後，利都的時光就會被他排在一生中最明媚、最愜意的日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