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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想法多,也不喜歡別人反駁,所以幾位資歷還不深的軍機大臣和尚書哪敢反對,均是唯唯而已,讚頌了一番“皇上厚恩”。商量了一番,不免多為傅恆的榮光添磚加瓦,議定由戶部侍郎英廉專項打理傅恆的喪儀,又給傅恆入賢良祠,配享太廟。宮中按例賞下陀羅經被,又發五千兩紋銀治喪,一切都是從厚從重。
乾隆點點頭道:“傅恆諡號,首字仍然用‘文’,他‘經緯天地,道德博聞’都是可稱的;次字最宜莫過於‘忠’,他世篤勤勞、慮國忘家、事君盡節、推賢盡誠,無愧於這樣的美諡。屆時喪儀,朕將親臨奠醊,送一送這位忠藎之臣,諍諫之友。”
大家又是一片頌聖聲,乾隆看著身下俯首的這些人,卻絲毫找不到平日的那種滿足感,心之所想,是無法出口的另一樁公案,這件事,大家的眼睛都會瞧著,但卻不宜發下審理,還是自己處置了的好。他無比疲憊地揮了揮手,讓這些重臣們退了下去。頭腦中空了下來,他一個人定定地瞧著面前那張鵝黃箋上不久前才寫就的硃筆諭旨,硃砂的顏色刺得他眼睛發痛,他剛剛還是那樣滿懷喜悅地為她的未來打算,結果就如嘲弄的笑話,把他的尊嚴和感情撕得粉碎!他前所未有地覺得自己傻得好笑,猛然抄起那張上諭,失態地一把撕個粉碎,拋向天花板,任漫天的紅黃碎紙屑飄在金磚地上,繽紛得如同烈焰,灼燒得他內心的恨意一點點漲起來、紅起來、燙起來。
他的表情依然不帶一絲波動,只有眼睛瞥向門口嚇得雙腿篩糠的奏事太監,牙縫裡擠出聽起來平靜而冷硬的聲音:“傳領侍衛內大臣海蘭察。”
不需多久,海蘭察急急趕到,乾隆靠坐在條炕上,說話的聲音像是很疲勞,字字卻咬得紮實、清楚:“你帶禁軍一百人,去逮捕博奕霄的母親。”海蘭察不由一愣:這算是什麼稱呼?而且“逮捕”是很嚴重的用詞了,又是什麼意思?乾隆彷彿看出他的疑惑,但沒有解釋,只是加重語氣道:“務必辦成!不可有紕漏!如果她敢有脫逃或拒捕……”他猶豫了一下才說:“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朕信得過你!”
這種風雨欲來的架勢,讓素來活絡大膽的海蘭察也忍不住打了寒噤,偷偷瞥瞥上頭那主子的神色,只知他定是壓抑著憤怒,一邊嘴角卻仍勾著獰然的冷笑。海蘭察一句廢話也不敢多說,“嗻”了一聲,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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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渾渾噩噩躺在床上兩天,沒有進食,也沒法入睡,人疲勞得沒有絲毫力氣,卻能眼睜睜看著天色從黑變白,又從白變黑。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下去,生活彷彿一瞬間沒有了意義,那樣勞心勞力地籌備,甘冒偌大的風險,結果卻是與成功一步之遙而失之交臂。周圍服侍的人起先還來勸,可無一不被她絕望的淚水嚇走,最後是英祥從後室守孝的地方來到她身邊,急切地問:“你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值得這樣糟蹋自己?”
她對著丈夫流淚,抓著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英祥忍著疼痛,低頭看自己的手已經被她掐出一塊塊青色,心裡又憐她又氣她,柔聲道:“這樣,我餵你喝點燕窩粥,這麼不吃東西,人怎麼能撐得住?”
冰兒起身到桌邊,勉強喝了兩口燕窩,實在咽不下去。英祥看她憔悴得面黃肌瘦,眼睛腫得桃子似的,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苦苦地嘆息道:“你這是心病!鬱結在心裡硬是釀出了問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能跟我說一說?你就是不信我能夠為你分憂麼?”
冰兒伏在他懷裡“哇”地一聲大哭,許久才斷斷續續道:“雯兒……雯兒……我沒用,沒能救她……”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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