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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依然話少,依然眼神飄忽,習慣於被人遺忘一般微笑靜坐著傾聽母親與兄長高談闊論。微垂下眼簾,隱去濃濃的落寞,心底有個聲音在掙扎而出……假如……假如父皇也在,那有多好啊。
花落隔黃泉(三)
“哐當”一聲悶響,少帝手中的青瓷茶樽跌下大紅洋縐銀狐毯上,茶水潑灑而出,沁溼了一片,襯得那紅毯如鮮血般鮮豔奪目。
太后與慕容破亦是隨後癱斜到一旁,三人瞪著渙散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賢王劉邑峒。
他仍是低垂著頭,如往常一般怏怏無神,卻從未像此刻這樣引人注目。
“假如……父皇也在,那有多好啊。”他喃喃低語著心底呼嘯而出的話語說了出來,“可是……都被他毀了,這個位置有那麼重要嗎?”慢慢抬起眼簾,眼中迷濛一片。
“是你們殺了父皇……我聽到了……你們密謀殺了父皇!”他的眼淚奪眶而出。
癱倒在地上的三人睜著驚懼十足的眼睛,張大嘴巴,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身子也虛軟得無法動彈。太后用盡全力慢慢的對著賢王搖頭,眼中的驚懼漸漸轉變成無聲的哀求。
卻見賢王從檀木盒子下暗格中抽出一把匕首,站起身來,慢慢走向少帝——他的嫡親兄長。
“你從來不懂,我有多恨你。”賢王的聲調依然平淡的好像在敘述家常一般。“我們是同胞兄弟,可是……你在外邊受了氣就會撒在我身上,你不敢去惹三弟四弟,可……我才是你的同胞親弟,你卻當我是一條沒用的狗一般撒氣。”
他又看向太后,目光平靜無波,“可是,母后……你只維護他,就像只有他才是你的親生皇兒,我只是可有可無的雜草,只有父皇……只有父皇待我和顏悅色,雖然他最疼愛的不是我,可是……他至少當我是兒子。”
“母后……我不是廢物,您看,我多會使毒阿,無色無味,連您都察覺不到,您為什麼就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呢?您不懂我擅長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眼光凌厲的閃過殺意,他目光膠著在少帝身上,“你殺了父皇!父皇夜夜都入我的夢裡,要我替他報仇。”賢王仰高了頭,看著虛空,“父皇,你看到了嗎?你可以安息了……”說完猛然將匕首插入了少帝的胸口,下手精準利落,直入心脈,鮮血飛濺而出,淋了他一頭一臉,仿如赤煉鬼魅。
少帝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著沒入胸口的刀柄插在自己身上,沒有痛疼的感覺,只是身體不停的抽搐,喉間熱流上湧,沁滿口舌,震顫著流敞下來。
抽搐了幾下的少帝終於雙手一攤,垂下了頭顱,不再動彈了。
賢王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俯身握住刀柄,毫不猶豫的在自己兄長身上拔了出來,血如泉湧……瞬間便將鵝羽軟墊染得通紅。
猶如地獄修羅一般轉身面對太后,只看她臉上已經曲扭得變了形,眼中的痛苦無限放大,緊緊的盯著倒在血泊中的少帝,眼中只有通紅一片,紅得就要從眼角滑落下來。
那雙沾滿了血的儒襪慢慢走到了太后面前站住,只是眼前的貴婦髮絲不亂,眼神卻仍然慘烈的看著死去的兒子,直願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後一切都沒有發生……
“母后莫要害怕,孩兒不會殺您,您能夠容忍皇兄弒夫,又怎能不原諒孩兒弒兄呢?哈哈哈……”他笑得鬼魅般癲狂。
可是太后的眼中只有血泊中的兒子,什麼都聽不見,其他的影像就如空氣一般毫無意義。
賢王冷笑著冷鬱的雙目驀的掃到慕容破身上,“你也該死,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不要以為你們可以瞞天過海,這只是皇宮裡人人皆知的秘密,這裡……真是個罪惡的泥沼阿!”
慕容破沒有看他,也沒有露出驚惶之色,當看到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