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5 頁)
我擱下杯子,輕輕瞪她一眼,“工作幾年我沒有用過父母一分錢。”
“但是,有一個殷實溫暖的家庭,至少會讓人感到安全。”巧姐語氣有點淒涼,“沒有背景的女人非得比平常人多付出數倍,才有機會站穩腳跟。”說完一口氣,“女人至要緊的是獨立。”巧姐又繼續她的鐵人三項。
巧姐三十三歲就做到廣告部經理,任務工作都喜歡攬上身,任憑多苦多累都要抗住。常常晝夜開弓地熬專案,通宵加班完畢,第二天穿好套裝皮鞋,背上一大一小兩個公事包,鏗鏘地走出去,在人前仍是一條好漢。
我望塵莫及。
第二天,氣溫便開始回暖。有春天的跡象了。
我早起便打車去江灘的新房。我曾想,某一天在陽光籠罩的陽臺裡,聽爵士樂喝咖啡,膝頭放一本《馬波克村外》。對愛人說一句“我忽然愛上了里約”,他會意地笑,吻我額頭。
但我從未想過要和我的男友于建峰一起在這樣的情景中完成這樣的浪漫。他是我的男友,但我在一切有關浪漫的細節裡從不會想到他。天,我不過才二十六歲,已經不知如何與男友相處。很多人,一世無愛。真可怕。
新房子和家裡的一樣,遠離地面幾十層,寬敞明亮。陽臺視野開闊,臨江望去,看蒼生如螻蟻。
對岸有一排酒吧,清晨剛好能看見零落的紅男綠女從裡面出來,很小的影,即刻四散消失。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即使彼此曾在剛過去的幾小時內跳貼身舞,甚至度過*。
我忽然想起那本熬夜三週完成的卻又被槍斃了的劇本。呵,我真該寫點都市*或者三角四角肥皂戀之類的故事。
但今天陽光大好。
我用帶來的咖啡壺煮了一壺咖啡。父親常掛在嘴邊的,享受人生,時不我待。放在哪都是大道理。
半杯咖啡的時間,門鈴響了。我擱下杯子去開門。
是一位高個子男人。灰色休閒西裝,柔和的眼睛,俊朗的面孔透著英氣,瞳孔深處似有星子在閃。這是似曾相識的一張臉。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四
“單伊?”他竟先開口。
我一怔,“你是徐衍之。”
他點點頭笑,“好久不見。”
“是好多年不見。”我笑。
我讓他進屋,給他倒上一杯咖啡。很多年不見,曾經的少年現在已經是一個挺拔俊朗的男人。但他沒有變太多。只是眼神更加沉靜和睿智,並且多了歲月滄桑的積澱。
我們禮節性地相互寒暄。原來他一個月前從法國回來,開了一間設計室,夥計老闆通共只他一個。即便在法國多吃得開,回來也要從零打拼。人脈是至要緊的東西。
“沒想到回國這麼久沒接到生意,第一筆生意竟是幫你做設計。”他說。
我又笑,“想必國內的生意比法國難做。”
“想必國內的設計師早已叫我這種偽海歸自嘆不如。”他微笑。
“你這話可揶揄了一船人。”
“你看現在還有誰像我這樣穿西服配休閒鞋。”他玩笑地說,但聲音仍然沉靜。
我搖搖頭,“沒有誰穿西服配休閒鞋能好看。你算例外。”這是實話。他並不很精緻,但好看,那種溫和的好看。
他輕輕抬眉,嘴角上揚,“這頂大帽子戴得舒服。他們從來只說我不修邊幅。”
他笑的時候,瞳孔更深。不修邊幅卻仍然氣質上佳的男人,必定灑脫不羈,不會患得患失、糾結於因果利弊。叫人心服。
我又想起於建峰,常年的正統西裝和金邊框眼鏡,儼然一個生意人。他可會像徐衍之這樣,毫不在乎有沒有生意做?不不,他已經是一個擁有一支小股票的生意人,股票下跌一分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