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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己身的修為,跨越所有禁錮,超然飛出紅塵,以昇華武林裡無一日止的紛亂囂煙,化作清蓮之身,悠然逍遙於天地之間。夢殤情已看清所謂世情,不過是人的一場集體廝殺的遊戲罷了。她不願再牽扯進去!所以,夢殤情必須用血滌心。只有,摘去她體內那股人的殘烈獸性,她方足以無礙於本然己心,亦才能登窺天道,跨越現實,無悲無欣。
鐵毅是人傑;絕對而卓越的人傑!然而,他卻不願舍卻現實。
因為,他要的是,蘊著痛苦的快樂。有痛苦,才會有快樂。離開痛苦,快樂也就不足以為快樂。沒有痛苦作為比對的快樂,要來何用?於這一點上,鐵毅和夢殤情發生了最大的分歧!
於是,情戀如一燈閃滅,霎時而逝。
然而,那也就如夢殤情所說的,她和鐵毅的分離,不過是選擇的路不同而已。僅僅如此而已。鐵毅亦認同。但可惜的是,他還沒有法子看破。鐵毅還沒有能夠。認·同不代表看·破!那頂多是一種接·受;一種不得不然的接受。………於是,這正是鐵毅的悲哀與苦痛之根由!同時,亦是人間之人永遠看不透永遠貪婪永遠爭殺永遠陷身永遠迷亂的最極盡之劣根啊!
孤島與孤鳥。
於一次又一次的情愛狂歡饗宴裡,她用身子與心,歡愉地渡過每一段每一節時空。然而,一種蝕人的荒虛,卻從不曾由她的胸臆心坎間,淡化、抽離。她依舊是一個人!一個孤孤單單的人!
她自己,承受著她自己的悽寂天涯。
即便,鐵毅再怎麼愛她、再怎麼戀她,鐵毅亦不會是她。鐵毅永不能於一個完全相同的程度與層次上,體悟著她的清寂。因為,只有她才是她!她的痛、她的悲、她的蕭瑟、她的迷亂、她的漂流,都只是她的!無關乎別人。鐵毅也不例外。
她痛,鐵毅知道。但他能不能體會,她到底有多痛?──答案是不能!
鐵毅只能從她的言辭表態裡,知道她痛。然而,究竟有多痛,鐵毅不會知道。夢殤情很悲哀很清然地明曉著這一點。深戀著她的鐵毅,也只能愛她於他所能觸及的世界。
他只能在現實之間鍾愛著她,而愛不到她的永恆與她的全部。
所謂的愛,原來竟也不過是用心與肉,去揣測對方的世界的原型與深度這樣的東西罷了。夢殤情無法不荒然地瑟笑起來。鐵毅始終沒法子化為她所有感知官能心靈的一切,或者僅僅一部分。
這樣短暫的現實的幻離的情,於渴求永遠的她,又有什麼存在的價值?於是,她終於明白自己的未來,該是如何的了!於愛戀之後,夢殤情尋回了自己的夢──道·之·夢!
孤寂,並非狀態,而是本質。
這樣的一個思悟,讓她可以一斬相思,嵌化空境,而不動不亂,超然一世。
夢殤情冷淡地析出她的所愛與所求。
鐵毅不懂。他不願懂,也不能懂。
因此,分·離,是他們維繫回憶與相思最好的辦法。
鐵毅只好走;只好痛痛快快直直接接的走!夢殤情何嘗不心痛。但路既已決定,她就沒有再回首的道理。於是,“幽”繼“神”與“織”後,成為《俠帖》第三位不見江湖蹤息行跡的浮雲般的人物。
而夢殤情閉關即滿的時候,夢幽音的闖入,使得她對鐵毅的思念,以及胸中一股驀然忿燃的戰火,分外鮮明起來。她的閉關,使她瞭然本身的完全完有。她知道她自己塵氣未清,該是出關了卻塵俗的時候。
唯有斬斷一切俗緣之後,她才能再度回覆為天地唯一獨身的孤滅天宇。
孤鳥的翱翔,與孤島的自樂,才是永恆!
夢殤情的未來,於她自己的抉擇與掌握裡,逐漸成形。
而如今眼前的[夜梟]葉太濤,即最適合她洗盡鉛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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