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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潮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在他與夏子濤的一來一往裡,她模模糊糊猜得著幾分他的意思。
他以為她是故意去找韓玥的,但是他為什麼說她想利用子濤讓韓玥傷心?什麼像媽媽一樣?
她皺著眉頭無法思考,正想要問,韓澈便已丟下最後通牒,語氣很淡,話卻很重——
“不要再讓我知道你接近我的家人,用從你媽媽身上學來的那套見不得人的把戲,做一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黑眸一深。“我絕對有本事毀掉你的工作,甚至你的人生。就像令堂加諸於我的一樣,我絕對會加倍回報在你身上。”說完便揚長而去。
搞什麼啊?!夏子濤一臉擔憂地望向念潮。
“我被誤會了什麼?”過了幾分鐘,念潮才回神。
“韓玥喜歡你?”她向他求證自己沒有曲解韓澈的意思。“所以他以為我接近你是為了傷害她?”
“……”很好,人都走了現在才聽懂。韓澈是智障嗎?他怎麼會以為這樣的念潮有什麼殺傷力?!“大致上來說是這樣沒錯……”
“你女人緣真好。”她的語氣很輕。
不是吧?什麼反應都沒有……夏子濤覺得不可思議,直勾勾地看著她。是說,韓澈也沒必要把話說成這樣,最後那句是太狠了點……
“子濤,我要去工作了。”她迎視他。“謝謝你載我來。”話落,她便轉身向飯店大廳走去。
夏子濤呆立半晌,突然才想起路上買的早餐還拎在他手上。
“喂!”他追上她,將提袋擱入她手裡。
還沒來得及反應,一滴熱燙的淚就落在他手背。他驚訝地抬眼,便對上她眼裡的迷離水光。
“對不起……”念潮抹去他手上水痕,眼淚卻不爭氣地持續落下。
夏子濤心裡一緊,方才落下的淚簡直滾燙得像要烙進他心坎。
還沒來得及思考,他便已收起雙臂,將她攬入懷裡。
他下巴緊抵住她,任憑她的髮香在他鼻間流竄,想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句子。
念潮哽咽,雙肩止不住顫抖,她在意的並不是韓澈如何看待她,而是他對她母親的誣衊。“他怎麼可以這樣說?媽媽的人生難道不也是被毀掉了嗎……她總是偷偷在哭……不能想家、不能想情人……媽媽只有我,我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她只有我,她總是半夜坐在我床邊哭……”
她總是告訴自己要當個好孩子不要讓媽媽傷心,她要比媽媽堅強,才可以不要再讓媽媽掉眼淚。她還太小,小到她以為自己是母親的原罪,只要她很乖,就能改變一切。
“這樣難道還不夠嗎?她做的這一切,難道都還不夠嗎……”她想起媽媽那滿屋子的畫,無法停止哭泣。
夏子濤緊摟著她,靜靜地聽著她說。忽然明白溫柔平靜其實只是她的偽裝與對自己的期望,她也許從來都不堅強,只有在畫畫時才能安然做她自己。
她就像拉得太緊的吉他琴絃,總有一天會斷裂。於是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毫無防備地對著一個半生不熟的男人哭到肝腸寸斷。
她很像他。夏子濤猛然發現。
她用微笑築起城牆,躲在繪畫世界裡自得其樂,就像他躲在音樂裡一樣。
跟他不同的是,即使他與家人決裂,卻從來不用期許自己成為他們的力量。
所以上官念潮絕對不會像他在演藝圈迷失方向,她緊緊攀著繪畫這塊浮木,藉此在母親的眼淚汪洋裡呼吸新鮮空氣。
想到她這樣的脆弱與堅強,他忍不住將她擁得更緊……
“跟我交往吧,念潮!”
第7章(1)
元芮蓮站在等身高的落地鏡前,仔細幫念潮順了順小禮服背後的縐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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