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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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桶和失德被老師拎到了辦公室。用粉筆在地上畫了兩個橢圓。倆人分別站在一個橢圓上。腰板挺直。老師手拿教鞭坐在一邊樂呵呵地與其他老師閒聊。我們擠在視窗上極力往裡瞧。人太多，擠著擠著我被擠了出來。我乾脆一跳一跳的。尿桶看到我這樣，勉強笑了笑。其實這時我心裡也不好受。因為尿桶被老師打了。累了，我找塊地方坐下來，三根還在人群裡擠著看熱鬧。“三根！三！”

“啥事？”三根推開人群，擠出來。

我說：“打尿桶那個老師有孩子在王宅小學上學不？”

“做甚？”

我氣憤地說：“咱去報仇，把他家孩子打扁嘍！”

三根有些為難。“冤有頭，債有主。咱這麼做江湖人會不會瞧不起咱？”

二狗子聽到我和三根的談話，走過來說：“他沒有孩子在這兒上學！”

我問二狗子：“你咋知道啊二狗子？”

二狗子拍拍胸膛，吟唱道：“我乃傳說中家喻戶曉的包打聽。”

我打住二狗子的話說：“別，別，咋像個太監。娘娘腔的。”

二狗子知趣走到一邊去，三根和我瞎聊了一會就走了。尿桶和失德在橢圓上苦苦站了一節課。倆人一出辦公室就和好了。相互商量：“他家孩子到底在不在王宅小學？”失德說：“咱打聽去！”我說：“打啥聽！他家孩子不在王宅小學。”

又是語文課。皇上今天教我們一個叫“o”的拼音。即蛔蟲。這o好學。隨便一畫就能把它畫出來。皇上要大夥齊讀o，讀完了又讀a。ao一起讀。讀了一會兒，大部分同學都厭倦了，不肯開口。

一支花這時站起來建議唱歌解悶，皇上不允許。我給一支花做了個鬼臉，一支花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趴在桌面上表現出十分疲憊的樣子。再看看二狗子，他竟心安理得地在打瞌睡。我拔出一跟頭髮，插入二狗子的鼻孔裡轉動。

“幹啥呢！”二狗子睜開蒙朧的眼睛。“別擾人美夢！”

“你夢啥了？”

二狗子眯著眼，又趴在桌面上，有氣無力地說：“冰棒。夢到吃冰棒了。”

一提到冰棒我就饞了。想想挑冰棒到村裡賣的仙呆也有些日子沒有挑冰棒到村裡來賣了。大家說仙呆智商有問題，傻帽一頂。家裡只有他一個人。靠賣冰棒為生，時常遭到小孩大人的欺騙。大家都在懷疑他做的是不是虧本生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嗜好，也許仙呆的嗜好就是做虧本生意。我們流傳著一句口頭謠：冰棒冰棒，沒有人買，有人偷。此口頭謠若是套在仙呆身上，我想是再適合不過的了。換作其他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想方設法要死賺我們小孩子的一兩毛錢。仙呆是最受大夥歡迎的賣冰棒的。他一來，我們就仙呆仙呆地喊。仙呆也不懂生氣，你越喊他越是高興。有時發神經送你一支冰棒也說不準。

皇上宣佈下課。一支花又站起來，帶頭喊：“恭送皇上！”我們也跟著喊：“恭送皇上！”皇上眯了一隻眼，說：“免禮，免禮！”

我拉住尿桶說：“尿桶，問你件事。”

“啥事這麼神秘兮兮的？說吧！”尿桶說。

“仙呆有多長時間沒到咱村來了？”

尿桶頓了頓，說：“別說仙呆，一說就想到冰棒。嘴饞，難受。”尿桶裝出一副如飢似渴的樣子。“也有一段時間了。按理說也該來了。來了也沒錢。”

我說：“你不是還有幾個醬油瓶嗎？”

“早拿去換冰棒了。給智多星吳用的。那天仙呆沒來。”

第二節課令老師在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