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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算小,按理咱們店家得開張字據以作證明,但刀二爺沒提,咱們家掌櫃忙著招呼他們,一時間也忘了。隔了兩天,那位司徒先生獨自一個上門來,跟掌櫃的仔細吩咐過,要他將這字據送至『刀家五虎門』,還得直接交給您才成。”他從懷裡掏出一隻信封,遞了過來。
杜擊玉一聽跟自家相公有關,自是好奇不已。
她接過信封,抽出裡邊一張紙,一瞧,眸光如泓,菱唇輕輕笑了,美至了極處,把初見面的無辜小少年又給“嚇”傻啦!
又過幾日,供養在門邊的桃枝綻開,湘陰整個兒浸淫在粉桃香氣裡,春光更濃了。
“刀家五虎門”的大門前停下馬車,布簾子一撩,隨著主子上“觀音寺”的兩名丫鬟分別扶著自家的老夫人和二少夫人跨出。
“甜袖,我自個兒來便成,你幫小翠扶老夫人下來。”杜擊王先是“咚”地跳下,她一手抱著一隻小花貓,一手則忙著推正擺在底下的踏腳凳。
刀母在丫鬟的攙扶下,優雅地跨下馬車,二主二僕一同步入門內。
“擊玉,待會兒得空,過來陪娘喝午茶。”
“娘不累嗎?”
“不累。咱想聽你彈琴。”
“好。”杜擊玉溫順地笑開,撫著懷裡那團毛茸茸的小球。“我先幫小貓清洗乾淨,再喂牠喝些東西,一會兒就過去。”小貓是她在“觀音寺”那兒撿到的,有些瘦小,但好可愛。
讓兩名丫鬟送刀母回房,杜擊玉蓮足輕盈,抱著小貓走回自個兒的院落。
剛步進月形門,耳邊聽見奇異聲音,是錯落的、一音又一音、未能連續成調的琴聲。
她咬咬軟唇,一絲笑意仍流洩而出。她步伐放得更輕,幾乎稱得上是躡手躡腳,如偷兒般捱到了廊道上,又偷偷摸摸地溜進門裡。
若在尋常時候,刀恩海耳力絕佳,定是立時便能察覺房中已多出一人,無奈他現下正陷入“非常時候”,全部心神皆放在面前的“夢澤琴”上,被那七根安順地橫在那兒的古絃搞得頭暈目眩、大汗淋漓。
他粗指往弦上一撥,按那手法,該要洩出一串清音才是,可不知是他力道不對,抑或姿態不好,那一撥,七音皆斷。
淙、淙——淙、淙、淙——淙、淙——
有長有短,忽長忽短,還斷得好不平均。
他寬肩僵硬,磨牙的聲音傳出,悄立在他身後的杜擊玉聽見他把指關節握得“嗶剝”亂響。
以為他會放棄了,沒想到他堅持得很,甩甩五指、深吸了口氣,他寧神,又往古琴上當中一劃。
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會兒確實是一串連響,可音不對,竟若鼓聲。
“該死的!到底哪裡出錯了?”他一怒,五指再下,琴絃“錚”地厲響,他指上已被劃開一道小口。
詛咒尚不及吐出,身後的人兒已發出驚呼。
他回首,怔怔地瞅著妻子疾步走來。
“受傷了?我瞧瞧。”杜擊玉將懷裡小貓往長几上一擺,忙拉起他的單掌,見他食指指腹滲出血珠,心一疼,湊唇含住了那道小傷。
見她探出粉嫩小舌,溫溼感覺讓刀恩海腹部一緊,熟悉的熱氣在體內翻滾。
“擊玉……”他訥訥喚著,垂目瞧著她的白額。
“過來。”她拉著他,帶著他走回榻邊。“坐這兒。”
他被擺佈得很習慣了,毫無異議地在她指定的所在坐下。
杜擊玉從鳥木櫃裡取出一小盒金創藥,用指尖挑了一點,再次拉來他的掌,小心翼翼地敷在那道新傷上,血立即便止住了。
她沒放開他的粗掌,反倒輕輕握著、輕輕地把玩,然後輕移俏臀,直接且大方地坐在他左大腿上,直勾勾望入他的炯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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