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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洲。”他接下話。
果然,果然!我覺得心肝疼。冤家路窄,狹路相逢,這個世界多麼奇妙又缺德。
我穩了下心神,仔細將他打量一番,這廝雖則長變了許多,但細一瞧,仍可見當年幼齒時輪廓模樣。
他少時便生的麵皮乾淨風流,如今添了身形和成熟氣韻,愈發顯得風流倜儻。
好是好的,然我覺得,不及某人。
那廝突然將臉湊到我面前,望著我道:“小包子為何這般脈脈含情將我望著?”
我一寒,回過神來。摸了摸臉,肅然道:“你看錯了。”
他不以為然一笑,把手在我腰上加了幾分力,“小包子怎麼會在這兒?難道是聽聞我今天進京,特特的趕來與我相會的麼?”
我又一寒,推開他的手,認真的望著他道:“確然不是的。”
“哦?”他挑了挑眉,“那你騎在我們家院牆上做什麼?”
喀嚓,我踉蹌了一下。
緩了半晌,我指著雲府,木然道:“這……是你家?”
他鄭重點了點頭。
“雲非白是你什麼人?”
“我大哥。”他說著頓了下,雙眼微微一眯,“怎麼,小包子認識我大哥麼?”
我忽的心裡一酸,豈止認識,豈止認識。
我望了望天,忽記起這幾日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一樁事,說是雲府二公子將從蘇州來京,和雲非白共同接管第一錢莊事務。
我先前只曉得他姓雲名洲,卻從未料到他竟是久負盛名的第一錢莊的雲家少公子。
看來,就連生活也是個奇妙又缺德的東西。
我扯了扯嘴角,答道:“不認識,只是聽說,聽說而已,雲大公子名冠京城,誰人不知。”
“哦?”雲洲那廝臉上笑意頗為意味深長,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目光裡卻透著些許冷冽,“那你爬到我們家院牆上來看什麼人?”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微微一笑,答道:“我的風箏斷了線,飛到你家院子裡不見了,我在看是誰給揀去了。”
雲洲嘴角抽了抽:“這半陰天的,你放風箏?”
我淡定的抖了抖衣裳上的灰,然後對他做了一個大家閨秀式的端莊笑容:“有何不妥麼?”
“那,這盆花呢?”
這廝,真真好耐心,打破砂鍋問到底,審犯人的麼?
我瞥了他一眼,墊著腳將花抱下來,道:“差點忘了拿,多謝提醒。”
他嘴角又抽了抽。
我抱著花轉身欲走,卻被他一把扯住。他皺著眉將我望著,幽幽道:“你就這麼走了?”
我望著他認真問道:“不然呢?”
他一噎。眼睛裡明顯竄出那麼兩簇火焰。這廝,還和當年一樣德行。
我沉思了一下,我同他雖說小時候很有些過結,然畢竟是年少無知,算不得多大的深仇大恨。況又這許多年未見,今日也算是他鄉遇故知,我若就這麼刺啦啦的走了,的確顯得有點人情淡薄世態炎涼。
於是我將花遞到他手上,道:“這盆花送給你,算是為你接風洗塵。”
語畢,我衝他端莊一笑,舉步離開。
走了好半晌,忽聽背後傳來他似低笑又似低嘆的一聲輕嘆。
我想起雲非白,也不由得輕嘆了聲。
小桃提著兩條豬腿,搖搖晃晃的小跑著跟在我後面。
“小姐。”她叫了我一聲。雖小心翼翼卻掩蓋不住八卦的興奮和好奇。
我瞥了她一眼,揮揮手:“說吧。憋壞了,小姐我還得花錢給你請大夫。”
她扭捏一笑,道:“小姐,這個雲二公子真真是風流倜儻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