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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千仞望著爹孃的臉,眼睛突然有些泛潮,想到那麼一去江湖,便不知曉再見面已是何時,他一跪而下,朝著父母深深扣了幾個響頭,哽咽開口:“爹,娘。孩兒不孝,明日我就要離開你們獨自去遠方了,日後再相見也不知曉是幾時,此次是來最後與你們告別的。請原諒孩兒無法侍奉在你們身邊。”
項千仞淚眼模糊,帶著哭腔,然後猛的起身頭也不迴向外面跑去,一邊走一邊用袖子擦流出的眼淚,可似乎怎麼擦也擦不完。
留下的父母兩人呆呆地看著逐漸消失在夜色裡的兒子背影,碗裡的魚頭和魚尾逐漸變冷。
兒女們從小在父母身邊長大,不時嚮往外面精彩的世界。
經常怨恨父母身邊太狹窄、太陳舊,父母的嘮叨難以忍受,早早想逃離父母的約束。
當你走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繁花似錦、五彩繽紛,你自然陶醉於其中,哪裡還想得起遙遠的地方有顆時時牽掛的心。
只有當你遇到風雨、遇到嚴寒時,到處漂流的生活不好過,再好的房子也收容不了自己的傷痛。
這是,才會想起父母這個能擋風避雨又慈祥溫暖的老房子。
當你在老房子裡療好了傷,心又早早的飛走了,來不及仔細端詳這座老房子。
它老了,應該修修了。
兒女們一天天長大,父母也一天天衰老,他們已經扛不住風雨了。
你沒聽到一陣風雨襲來,老房子已經吱吱地呻呤了,聲音很低、很壓抑,怕你想飛的翅膀增加負重。
第九十三章 待我富貴榮華,許你十里桃花
二蛋一邊跑一邊哭,眼淚怎麼擦也擦不住,瘋了似的往外湧
莊子裡山下溪水繞行,便如女子秋波有了靈氣,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有一名婦人仍蹲在溪畔浣衣,因為姿勢的緣故,凸顯得她身段婀娜,木槌一次次輕柔敲打擱在青石上的衣物,不敢如何用力,累了便稍作歇息,雖年紀三十餘幾,但姿色容貌仍然不減當年分毫,豐腴的身子讓她比起年輕女子來,倒是還多了些成熟以及妖嬈,她伸出一根青蔥手指去捋起垂下遮掩眉目的青絲,沾了溼水,便緊貼在額頭與臉頰,偶爾出神發呆,望著水中自己面目的倒影,漣漪起,便模糊了。
她嘴角微微勾起,窮苦人家買不起銅鏡,這物件對她而言實在華而不實,雖說莊子都說她長得好看,可她也從不覺得自己哪裡便真好看了,倒不如稱讚自家閨女長得貌美如花來的舒心,更來得讓她開心。她輕撥出一口氣,回過神,繼續捶打那些泛白稀疏的衣裳,她不敢人多時候來浣洗衣物,尤其是那些貼身的,總覺得羞人,而且村裡一些個遊手好閒的憊懶漢子,不管是青壯年紀還是上了年數的,都會沒臉沒皮蹲在溪邊上,指指點點,一些莊子裡婦人自然也都不樂意,背後罵她是狐狸精,若是有自家漢子腆著臉在溪邊,少不得陰陽怪氣刺她幾句,她微微嘆息,看到一隻紅繡肚兜兒,約莫是自己那裡委實累贅了些,始終撐著,故而比較穿在外頭的衣衫,針線都顯出讓她臉紅的稀稀疏疏,婦人趕忙拿木槌敲了幾下,想著趕忙洗乾淨了就去晾在屋裡,自嘲笑了笑,不就是兩塊肉嗎,真不知道男子們為何眼光總盯著看,她倒是恨不得生得越小越好。
婦人的家離小溪隔的不遠,四周沒多少人家,所以屋子裡的燈火便顯得格外顯眼,二蛋在山間那條黃泥路上一路小跑,路過那婦人家的時候明明步子已經超了過去,但不到一會兒功夫他卻又退了回來。
二蛋使勁在臉上抹了抹,深吸幾口起後走到那婦人身旁,小心問道:“李姨,這麼晚了還在洗衣服啊?”
那婦人聞聲放下木槌,抬起頭笑道:“千仞吶,這麼晚了還出來,不怕爹孃擔心,麼?”
二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李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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