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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的回應是直接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厭惡和不耐煩,“皇后沒事就在昭陽殿待著養身子,平時替朕多孝敬母后,就是你的功勞了。”
至深至淺清溪,至親至疏夫妻,這話果然不假。皇上冷冰冰態度對王皇后來說如刀插心,痛徹心肺,可臉上神色不動,“臣妾並非僭越擅管此事,只是巫蠱事件發生於宮中,身為皇后,過問一下也是應該。”
“繪春,將那匹茜香羅拿上來罷。”
茜香羅三個字一出口,別人倒沒覺得怎樣,鄭貴妃瞬間天旋地轉,腳一軟差點倒在地上,旁邊的伺候的桂枝一聲驚呼,“娘娘,您怎麼了……”狠狠推開扶著自已的桂枝,眼睛怒不可遏的向一旁李德貴看過去,可李德貴似乎已經傻了,眼睛直勾勾只顧瞪著那個蠱人……還有那匹茜香羅,鄭貴妃一顆心瞬間冰涼,如墮雪窟。
鄭貴妃的異常,萬曆只當是這幾日操勞過度,眼下支援不住,連快吩咐桂枝她扶到後殿歇息,王皇后拿眼斜著鄭貴妃,冷笑不語。
“慢著,哀家還在這裡,她要往那裡去!老實待著,一會還有話問你。”李太后一聲斷喝,鄭貴妃蒼白著臉沒再動。萬曆沉不住氣,“母后,您到底想幹什麼?”
這時候皇后手裡拿著蠱人,繪春手捧一匹紅羅走了上來,還是那個平淡的聲調,“陛下慧眼,一看就知。”
萬曆恨恨的盯了他一眼,劈手奪過那個蠱人,又拿起料子細細一比,心裡驀然一動,臉色已變,果然是一模一樣!
“你察到了什麼,全都說出來。”
“這茜香羅是十年前暹羅國進貢之物,當年暹羅使節曾有言說是此羅是其國特有雪蠶吐絲織成,做天然血紅之色,成衣在身,遍體留香,汗不浸身。”皇后清朗的聲音在儲秀宮迴盪,偌大宮中無一聲響,人人靜聽,只是神色各異。
“臣妾若是沒有記錯,此物慈寧宮有一匹,臣妾一匹,儲秀宮中一匹,這個內司庫都有檔記錄,可以察證。如今這個蠱人身上的紅衣正是茜香羅,此物永和宮如何能有?臣妾據此斷定,皇長子必是受人栽贓冤枉所致。”說完這些話後,皇后的眼光在儲秀宮轉了一圈,似乎在尋找某個人。
“此物珍貴稀少,宮中少有人知。看來做此物之人千算萬算,唯一沒算到就是此物竟然特異,以為是尋常衣料,就此留下破綻,這也是該著了。”
皇后說到一半的時候萬曆的臉已黑成一片,等說完時鄭貴妃牙齒已死力的咬住嘴唇,這些李太后在一旁都看在眼裡。
“哀家宮中那一匹福寧公主下嫁之時送與她做了添妝之物,現在遠在雲南。皇后這一匹原封不動在此,那這個蠱人身上茜香羅從何而來?”
情勢頓變,一切的矛頭全都指向了鄭貴妃身上。
“皇上,茜香羅一事臣妾無可分辯,可是……可是臣妾如何也不能拿自已兒子做這種事,太后聖明,臣妾是冤枉的。”鄭貴妃跪在地上冷汗淋漓,聲音顫抖。
萬曆臉色鐵青的嚇人,轉身對著黃錦道:“帶上幾個人,將儲秀宮私庫開啟,找出那匹茜香羅,拿來給朕看!”
黃錦動作很快一會就回來了,身後還帶著一個老太監,萬曆認得正是儲秀宮管私庫的李德海。
“陛下,老奴親眼看了,庫中茜香羅的裁口嶄新,確是新近動過無疑。老奴問過守庫李德海,據他說前些日子只有李德貴進過私庫。”
此刻鄭貴妃已經完全癱倒在地上,全身力氣似乎都已被抽盡,桂枝連扶了幾次才勉強坐起。
“李德貴,你辦的好事!萬曆近乎咬牙切齒喊出這句話,李德貴渾身抖如落葉,一向的靈牙利齒也沒有了,一聽皇上問罪,頓時軟倒在地,“奴……才在……”
不管怎麼說,蠱人這事已經和朱常洛沒有關係了,眼下鄭貴妃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