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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行人的安置,陸縣令賣力的親力親為,任誰拉都拉不住,忙得這叫一個雞飛狗跳。好容易等他喘上一口氣來,朱常洛開門見山,一句話讓他又驚又喜,差點厥過去。
“我們這次來貴縣,想找陸大人說個情……”朱常洛笑得如沐春風,態度好的不得了。
一見朱常洛說話,陸縣令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回答,“小公子客氣了,有事就請吩咐,下官無有不從的。”
拉過身邊橫眉立目的熊孩子,“這位想必陸大人也識得,他是我遠房一個表親,今日恰巧在路上碰到,他從小性子耿直,嫉惡如仇,見不得一些腌臢事情,聽說他冒犯了大人,我想靦臉向大人求個情,不知能不高抬貴手放過他呢?”
一番話說的春風撲面,客氣之極,可陸縣令差點就跪了,這話裡話外,言刀霜劍犀利鋒茫,已令他心驚膽顫。
“公子太客氣了,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當不起公子說情,就此揭過就是。”陸縣令額頭上剛消停的汗又冒了出來。
“即然是誤會,說清就好,多承大人的情了。只是即然管了這一樁,還有一樁事不得不過問一下。”
陸縣令心裡咯噔一下,果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幸好他看到熊廷弼時已經有思想準備,於是添上了一句,“不知公子要過問什麼事,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陸大人就是爽快!”朱常洛拍拍掌,“莫家告羅府害人一案,不知貴縣是如何斷的?不是我們要管閒事,只是那莫江城是我表兄的朋友,我們就是想問一問,沒有半點干涉的意思……”
不干涉你個頭!不干涉你問什麼,滾蛋不就成了麼?陸縣令牙齒咬得死死的,先在心裡詛咒一番後,可一開口便換了一番聲氣。
“莫氏蘭心一案,經杵作驗定,那莫氏確實是暴病而亡,這個都有卷宗在案的。至於莫江城狀告羅家謀害一案,他即拿不出證據,又不肯罷休,一味攪亂公堂,下官不得已將他拿在大牢,即然有公子出面,下官著人放他出來也就是了。”
一推二做五,幾句話推得乾淨之極。果然老奸巨滑,朱常洛呵呵笑了兩聲。
一旁的熊廷弼見他指鹿為馬,大玩太極之術,不由得蠻性發作,正要破口大罵,朱常洛兩道寒冰似的眼光橫了過來,熊廷弼忽然就洩了氣,低了頭不再講話。
“大人心如明鏡,辦案是錯不了的。只是人命關天,莫江城與我表兄又是好友,我們既然遇上了,不搞個水落石出心中不安,我們想去獄中一探,不知陸大人肯或不肯?”
看來這趟混水是趟定了,到了此刻陸縣令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你們李家勢大根深,只怕對上那位主也得避讓三分!
“公子有命,下官怎能不允,便由下官親自帶各位獄中一行吧。”陸縣令沒有遲疑,很痛快的答應了。這倒讓以為要左推右擋磨嘰一陣才能成的朱常洛小吃了一驚……這麼痛快的答應,有點不太科學,果然……
“公子,能否借一步說話?”
第50章 剖心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這官也有官道,有些東西只可意會而不能言傳。對於借一步要說些什麼的陸縣令,朱常洛心領神會。
官場上的事頗為玄妙,有些事明明彼此明白卻偏偏不能點破,一定要隔著一層紗。這層紗好比那戲臺上的鑼鼓,看似無用,卻不可或缺。
初聽戲的人不懂,以為唱戲有胡琴絲竹就已足夠,可一齣戲下來,鑼鼓鏘鏘,輕重緩急,高低曲折,意味深長,聽著鑼鼓音,懂行的人便知道這戲該怎麼唱了。所以說話聽音,鑼鼓聽聲,這個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下官能否抖膽問一句,公子和寧遠伯是什麼關係?”看著陸縣令一臉緊張的表情,朱常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