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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明白克己,絕不僭越。
及至李暨大病的最後兩年,她才開始直接治政,然中間天災頻發,她就努力減縮宮中節支,打擊士族侵佔百姓田地之舉,又躬身為罪犯持公平。
而她從牢獄乘車離開後,大旱的國都降大雨。
天下庶民都以為是天被皇后仁愛所動容。
國家危機也終於平安度過。
在最後半年,李暨自知大限將到,於是命太子李政監國,林圓韞亦不貪戀權力,拱手相讓,退居後位。
如今也已是皇權與士族共治天下,三姊弟努力保持著兩者之間的平衡才相安無事。
在女主天下的歲月中,林圓韞憶起父母說想在下世重逢,於是她就為有來世之說的佛教廣修寺廟,只為讓他們遂願。
博陵林氏的宗廟之中,因為先祖[1]林業綏使宗族中興,而永不毀其廟,後世子弟皆要祭祀,其妻謝寶因亦然。
林氏子弟也皆是敏而好學、直內方外之人,行於天地之間,不辱家學,博陵林氏終究沒有成為王謝之流。
林圓韞憐愛的看著幼弟,為他再舀熱湯:“若娘娘見到如今的我們,必然溫柔笑著摸摸我們發頂,再不吝言辭的稱讚我們,而耶耶”
林真愨直接脫口而出:“耶耶他只能看到阿孃。”
最後三姊弟相視而笑。
父親林業綏棄世二十八載。
阿孃謝寶因棄世二十四載。
他們是否已在下世重逢。
【?作者有話說】
[1]先祖:釋義為祖先;已故的祖父。男主已有孫輩。
緲山大雪
◎【修】成婚前男主才知道的相遇◎
深夜, 緲山突然下起大雪。
在山間的幽靜之中,只能聽見飄雪與松柏竹葉擦肩而落的沙沙聲,而道士也因突然的嚴寒而戰戰慄慄, 迅速從榻上坐起燃起烈火。
至黎明, 入目即是一片大白。
天台觀的道士開始日復一日的唱經,而往下不遠處的懷安觀中依然還是清寂的,為五公主守孝的林業綏居住於此,他在三清殿前負手而立,默然望著鵝雪紛紛。
他為表哀痛, 墨髮終日披散,因為不能食葷腥, 所以身形也清瘦不少,看著尤為羸弱,臉色皙白到近乎病態。
忽然,觀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此次回到國都, 男子從隋郡帶回的其中一個部曲疾步到殿前,因是奴隸,當下就要伏拜。
男子淡淡一聲“不必”。
他當下又迅速站直微彎的腿骨, 正立行禮:“家主, 梁槐已從家中出發。”
林業綏背在身後的指腹習慣性的緩緩摩挲著,視線落在半敞開的觀門外, 毫無波瀾的漆眸像是能看透一切,思量片刻, 欲要開口下令的時候, 士族女郎與其隨侍出現, 站在外面不動。
七載與皇權、世家博弈所養成的戒心, 使得他不經意間就開始審視。
大約是還在孝期, 未曾施脂,亦不敷粉,不僅肩上所搭大裘為白,從露出的下裳來看,裡面所穿也是熟麻所制的素縞麻衣。
去年與渭城謝氏行六禮的時候,禮部送來的那副竹帛所裁、丹青所畫的像林業綏慢慢明白過來。
謝寶因。
表字幼福。
意識到這點以後,他不徐不疾的望著自己這位未來的妻子,儀靜體閒,柔情綽態,黑髮如雲,長眉又彎又細。
唯有豪門士族——渭城謝氏才能養出如此女郎。
收回視線,林業綏漠然道:“等他上山找個時機綁了。”
部曲拱手稟命,迅速轉身離開,又將觀門關好。
在門被關上的頃刻,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