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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道路可走,要麼取而代之,要麼身死族滅——即便如霍光等能得好死,子孫恐怕也難以保全。
是勳從來也沒有奢望過以是代曹,不敢想自己是不是會變成原本歷史上的司馬懿,因為很不現實嘛。遍查史書,權臣篡位只存在於兩種可能性下:一,亂世中掌握了軍權,比如說劉裕、李淵、趙匡胤;二,有強大的家族勢力作為依靠,比如說王莽、司馬懿。然而是家有誰啊?是儀那老東西基本上已經算是跟自己翻臉了,是寬向來跟自家不大對付,是著是廢物……就算是紆、是峻頗為相善,終究不是親兄弟,靠譜系數要大打折扣。
唯一的可能性,是從是復、是郯開始,連續兩三代廣生兒女、厚殖勢力,成一大家……到那時候自己早就掛了,想那麼遠幹嘛?是勳期望接替諸曹夏侯來繼續維持中國政權穩定的,也並非自己或者是家人,而是指諸葛亮、司馬懿、郭淮等門生,張既、孫資、賈逵等故吏,以及透過科舉發跡的源源不竭的寒門人士。
只有這樣,這個王朝才有可能延續數代乃至十數代,如漢、唐一般輝耀歷史,而非東晉、南宋那般苟且孱弱,或者西晉、十六國那般倏興倏滅吧。但使中國穩定、強大,“五胡亂華”的悲劇就絕不會發生!
可是曹髦要是就這德性,誰知道政局會朝向什麼方向發展呢?看起來,我暫時還不能抽身而去啊。
翌日起身,即與曹仁交接兵權,然後統率部曲,經子午道直抵長安,再從長安折向洛陽——等到得洛陽郊外,已經是延康七年的正月下旬啦——哦不,途中便已得知,新帝曹髦在正旦日改元,因河南尹裴潛所奏,詔定土德,乃更年號為“黃初”。
其實王朝德性這種玩意兒,曹操初受漢禪的時候就有人提起過,說本朝應為土德,以繼漢火,還舉出“當塗高”和某處黃龍現等諸多例子來證明。但是遭到了是勳的反對,是勳說:“五行之論,周禮不載,聖人不言,唯鄒衍妄撰耳,董子(董仲舒)所言三統,亦與五行無涉。後劉歆為王莽造勢,乃雲相生,光武因之,謬種流傳……”
說白了,這什麼五行啊、五德啊,都不是儒家正統說法——劉歆那種混蛋的話你也信?
“秦初命水德,漢高因之,張蒼證之,抵劉歆乃雲火德。則漢德為水?為火?若云為火,前漢尚黑,垂二百年;若云為水,後漢尚赤,亦二百年矣。若有錯訛,於國無擾,社稷不墮,則德性何所益耶?”前漢說自己是水德,後漢說自己是火德,總有一個錯的吧?可是就算錯了,也沒見上天震怒,國家崩壞啊,那麼咱還搞這一套有什麼意義呢?
曹操本人也不怎麼迷信,便即聽從是勳所言,暫寢此議。可是到了曹髦上臺,終究小孩子喜歡各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又不大清楚前事,聽得裴潛一奏,貌似有理,當即就信了,於是始明土德。
此事暫且不表,且說是勳行至洛陽郊外,距離尚有十餘里地,天色尚早,卻特意停了下來,入寄驛舍。道理倒是也說得通,這要是萬一路上堵車(?),就差一步沒能進城,城門關了,到時候我連睡覺的地方都找不到啊。還是等明天天亮再走吧。
可是他卻不睡,倚在寢室榻上,只是呆呆地出神。直至亥時,門外忽報:“啟稟主公,城中來人矣……”(未完待續。)
第五章、小人挑唆
是家在洛陽城外自有別業,管氏父女居焉,是覆在結婚前,也基本上住在姥爺和親孃身邊。可是一來別業在城東,而是勳自西來,二則受召而返,依禮在拜謁天子之前不當先歸家門,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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