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攆車內有了窸窸窣窣的響動,車門開時,一襲玄色華貴衣袖村託著一隻修長的手輕輕地搭在了車軾上,接著便有侍女過來攙扶,當他微微弓著身子從攆車內出來之後,商橒才看清他的模樣——微白的鬢角顯示著他已不再年輕,深邃的眼睛沒有遲暮的灰敗,反而給人以清俊疏朗之感。這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始皇麼?果真當得“秦皇掃六合,虎視何雄哉”這樣的豪言壯語!他下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環視四周,帶著那獨一無二的睥睨神色,最後才將目光定在伏唸的身上。
神色不悲不喜,聲音淡淡的卻不怒自威。
“掌門客氣,不過一國丞相,如何當得起《大雅》之音?”
這話問得極為巧妙,帶了濃濃的試探意味。但伏念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聖賢莊的弟子也自然地將腰一彎,疊手恭迎。在他踏上三級階梯時,伏念方道:“丞相既為陛下特使,自然當得起。”言外之意就是這《大雅》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奏的。
中年的始皇點了點頭,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十分的滿意掌門的回答,在路過張良身邊時,他似乎似有似無地看了他一會兒,張良的面上依舊看不出神色,反倒是一旁的蕭子倩一臉的擔憂。她將半張臉都擋在了衣袖裡,低垂的眸子裡洩露了只有商橒才懂的心事。
小聖賢莊的議事廳從未如此肅穆過,皇帝自然是要坐在主位上的,是以儒家的三位當家都跪坐在左邊,主位上的人不說話,沒有人會先說話。
商橒和蕭子倩跪坐在了最後面,嚴整的議事廳也只能允許她們用眼神交流交流情感,沒一會兒,便聽見皇帝說:“聽聞掌門一直在尋求名醫,不知所為何事?”
伏念沒想到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有一瞬間的怔愣,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寵辱不驚。長跪疊手道:“不過一件小事,勞丞相費心。”
始皇理了理玄色的衣袖,沉吟了一會兒道:“儒家的二當家無繇先生精通醫理,若連他都束手無策,又豈會是小事?”在他帶來的人群裡搜尋了一會兒,指了指一名中年男子道,“掌門若是不棄,那便請夏太醫看看,如何?”
那名中年男子應聲而出,朝著伏念一揖。伏念起身回禮,也不推辭,謝過之後便讓一名弟子帶太醫去舍下診療他一直心繫的女子。
其實這件事情儒家弟子裡沒有幾人知道,然而這位坐在主位上自稱帝國丞相的皇帝陛下卻一清二楚,而且還特意帶了國府太醫,要知這位夏太醫不是別人,就是當年荊軻刺秦時將藥囊仍在荊軻身上的夏無且。小聖賢莊內的學子六國貴胄極多,帶上他是否也是一個隱晦的暗示?伏念並未做太多的猜測,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下一句話:“人說齊魯之地多才俊,今日進了小聖賢莊方知此言不虛。只是列位先生為何寧願教書育人也不願為帝國出力?難道是對帝國心存怨懟?”嘆了一口氣,他說,“就算是有怨懟,那麼今日可來了結一番……”
顏路與張良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張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而顏路則是一臉淡然。伏念亦沒有說話,通常這個時候是不需要說話的,所以座上的人繼續道:“還有一件事,斥候報說出自東皇太一之口的‘蕭子倩’也在小聖賢莊,伏念掌門,不知是否有此事?”
沒有別的藉口,伏念也只能點頭說是。
他“啊”地一聲輕微地拍了拍手,面上帶了一點點微笑,接過侍女送來的水,喝了一口,環視議事廳裡的儒家弟子道:“那麼……蕭子倩何在?”
顏路身旁的張良在案几底下捏緊了拳頭,而顏路心裡也開始擔憂起商橒,外面被秦兵圍了個水洩不通,饒是武功再高,也難從秦兵眼皮底下將人送出。伏念有些為難,身為蕭子倩的師父,明知前方是一條不歸路,他又怎會將自己的學生往那條絕路上送?好在是以丞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