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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腰間別了一把小刀,身上一股唯有廚子才有的孜然味兒。常來這家客棧的人都知道,有間客棧沒有請廚子,這裡的掌櫃就是唯一的廚子。且放眼整個齊國,沒有誰燒的菜會比他的更好吃——就像放眼整個燕國,沒有誰擊築會比高漸離更好聽一樣。高漸離是燕國第一琴師,他,丁掌櫃,就是齊國第一大廚。連昔日齊王,對他的廚藝亦是讚不絕口,直說堪比廚聖伊尹。
今日晚間的夕陽似乎特別地紅,紅得近乎於鮮血的顏色。顏路走出了小聖賢莊,走在桑海那條通往有間客棧的街道上。他修眉俊目,面如冠玉,凡是路過他身邊的姑娘,總會不自主地往他的身上投入更多的目光,然他的臉上只一貫的淡然,好似這世間的任何事都激不起他內心的波瀾一樣。
當快走到有間客棧時,街邊的鬨鬧引起了他的注意,到不是因為人,而是因那不知名的樂聲。微微轉頭,他站在街角靜靜聽了一會兒,圍著的人群皆讚不絕口,從他們的言談之中能聽出奏出這段音樂的當是一位姑娘。只是這曲調太過哀傷,樂器的樂聲也如泣如訴。
當人群稍稍分開一些的時候,顏路看見了那位姑娘衣衫襤褸,眼中露出驚懼不定的神色,懷中抱了一個連他也沒見過的樂器。她的身旁還站著一名彪形大漢,衣襟半解,對著圍觀的人群吆喝道:“來看看來看看啦!這個奴隸很漂亮啦!帶回去洗乾淨你想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啦!”說著一把將姑娘拉住往前推,指著她懷中不知名的樂器說,“這可是胡人的樂器!叫什麼名字不重要啦,關鍵是好聽就行!”
大漢一腔滋哩哇啦的楚語說得圍觀的人們半懂不懂,有人還因為他的腔調掩嘴笑了起來。不過所有人——所有男人的眼光皆落在了那位姑娘身上,有人想抬手摸摸姑娘的臉,無奈姑娘的眼神實在太狠利,便悻悻然又縮回了手。蹭蹭胸口,他說:“說這麼多不頂用,要看價錢合不合適!這要是比娶媳婦兒貴,那就太不划算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經他這麼一鬧騰,在場的人都笑了,大聲符合著“是啊!”
大漢抹了抹嘴,笑道:“這位兄弟很會算賬嘛!是啦是啦,一個奴隸也值不了幾個錢,這樣啦,五百刀幣起價!想要的人就趕快啦!”
聽見大漢的這句話,姑娘的眼神及其複雜,那樣的複雜連顏路也一時看不明白。按說淪為奴隸的人不是唯唯諾諾便是戰戰兢兢,而她,眼神卻是那樣的不甘。乘大漢鬆開拉住她手的那一瞬,舉起手中的樂器,一陣猛揮之後便是死命地往前跑。大漢的手臂被樂器的弦割出了血,他也顧不得處理傷口,三步並作兩步走地便往前衝去抓那名逃跑的奴隸。
她兩天沒有吃飯了,剛才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眼看著身後的危險已近在咫尺,她注意到了白衣的顏路,而他也正看著她。
一咬牙,她朝他的方向跑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脫力地跪在他的腳邊,她抖著聲音哭喊,“我不是他的奴隸!不是他的奴隸!”
此時大漢已跑到了她的身後,離她只有三步遠,只要伸伸手就能將她重新拖回地獄。她害怕極了,想奮力站起來繼續跑,哪怕讓她立刻死去也好過被那些人像看畜生一樣地審視!可是她真的沒有力氣了,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大漢喘著粗氣,罵罵咧咧,“你這個死丫頭片子,還敢給老子跑!你要是賣出去了還好說,要是賣不出去,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嘖,胡人就是胡人!”
她攤在地上,初春的傍晚還是極冷的,單衣的她瑟瑟發抖,卻不是因為冷。她的眼裡,顏路看得清楚——那是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對著體型比她大上許多的男人,她吼道:“你見過長得這麼中原的胡人麼!無故買賣人口,你、小心死無全屍……!”
“你找死!”大漢發了狠,也顧不得地上的姑娘生著一張漂亮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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