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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被丟棄在荒島上,是不是會很絕望?覺得自己死定了,沒有食物可以活七天,沒水連三天也熬不過。”商橒整個人都趴在了案几上,她枕著自己一隻手臂,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苦笑說,“我就是那個被遺棄在荒島上的人,先生就是救了我性命的水……”話鋒一轉,她將整張臉埋入手臂,聲音悶悶地,“可是我喜歡你……喜歡到連自己都想不出任何理由,丁掌櫃說喜歡一個人是需要理由的,但我覺得喜歡一個人也可以是毫無緣由的。你說,是不是?”
顏路將商橒從案几上扶了起來,他想讓她先休息,最主要的是讓她的心休息休息。可商橒顯然不願意,她想掙脫顏路的手,卻惹來顏路低低的一句,“阿橒。”
“你喊我?”商橒立刻將臉湊了過去,露出了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該有的笑。顏路抬手覆上那雙落入繁星的眼眸,在她的耳際,他說:“好了,睡罷,我就在你身邊。”
清晨,空氣中有淡淡的潮味。顯然昨夜是下了一場不小的雨,院中一地的花瓣,猶自還帶著盛開時的香味
商橒睜開眼睛,陌生的環境令她怔愣了一會兒,隨即才想起來昨晚的一切。她有一種羞憤自殺的衝動,果然她是不能喝酒的。想起那個吻,想起她纏著他要聽琴……商橒覺得,如果可以,還是裝作什麼都不記得好了。
顏路已不在房內,她起來往窗外望去,庭院深深。
咿呀一聲門響,商橒回頭,那襲白衣勝似嶺上二月梅花,她的臉忽然有點發燙,不過還是笑著迎了上去。在看見顏路手裡端著的東西時,她又止住了步子,嘴有點發苦的說:“這個……不會是……”
顏路自顧走到案几旁,將碗放了,點頭道:“喝了那許多酒,你頭不疼?”
商橒揉揉腦袋,“還好……就是有點重,不是很疼。”
丁掌櫃釀的酒,自有一股芬芳的香氣,後勁也不是很大,莫怪乎有間客棧的酒總是供不應求,著實是太好喝,太讓人難忘。不過自這一場大醉,商橒想要將“一醉解千愁”重新定義了——酒醒之後似乎比醉酒之前還要難受啊。
顏路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醒酒湯,他臨窗負手,聞著屋外婉轉鳥鳴,他說:“將這個喝了,洗漱一下,我們回小聖賢莊。”
商橒磨磨蹭蹭走到案几旁,端起碗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不過想想這是顏路親手熬的,她覺得再苦喝到心裡應該也會是甜的。閉了眼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
嘆出一口好大的氣,差點兒沒憋死。
她悄悄覷了一眼窗邊的顏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怪異,他的溫和還是和平時一樣,只是……唇邊似乎少了那一抹令人溫暖的笑意。難道是真生氣了?
心裡直覺告訴她,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所以照著顏路的吩咐,她出去洗漱,只是頭髮……她忘記昨日將髮帶丟在哪裡了。這樣披頭散髮的在儒家眼裡實在不忍直視,沒有辦法,她又回到了房間,輕咳一身以示自己的存在感,“先生……我不記得將髮帶丟到哪裡了。”
顏路搖了搖頭,表示很無奈。昨日見她那樣不忍多加責備,早就知道她會這樣,所以今晨便去了一趟市集。從懷裡拿出一條嶄新的青色髮帶遞給面前的少女。她的頭髮並不很長,微微向內彎曲,正好托住她整張臉,這樣披散下來其實並不凌亂,撇開禮儀,還是蠻好看的。
商橒看見顏路手上的那條青色髮帶,如獲至寶。她高興地接了過去,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跑到庭院邊的池塘,照著水隨便將頭髮揪住就開始綁。顏路走過去制住她的手,她疑惑地抬頭看他。
露出今晨的第一個微笑,他說:“阿橒便是這樣梳頭的?”
商橒理所當然地點頭。
拆下那根髮帶,顏路將她的頭轉過去,又從懷裡拿出一柄精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