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5 頁)
方,不知是個什麼東西。
“好好收著……,”二先生露出一嘴白牙笑著,“我這幾十年的心血,都在這裡了……很亂、很雜……但是,我知道,你能看得懂……”
簡崑崙已經知道是什麼了,心裡著實感動,差一點連眼淚都淌了出來。卻只是看著他,微微地點了一下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我答應要教給你的金鱔行波身法,也在裡面……還有很多的……”二先生仰起頭來,邊想邊說,“本來我想收個徒弟……嘻嘻……後來就遇見了你……”
“你仍然還有機會……”簡崑崙說。
“太晚了……”
二先生露出白牙又笑了。
簡崑崙忽然心裡一動:“你打算怎麼樣?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二先生向後縮了一下,搖搖頭說:“我不能走……我不走了……”
忽然他身子欺前,一隻手搭向簡崑崙肩上,晃動的火光裡,那一雙深邃的眼睛,無限嚮往,卻又無限依戀……即使在火光的映襯裡,那張臉依然是慘白不著一絲兒血色,那麼近的彼此對看著。近到簡崑崙可以清楚地數出他眼角的魚尾紋路,那星星的兩鬢白髮……包括這張臉在內,其實這一切都是陌生的。總共也沒有見過幾次面,何至於竟然熾出如此濃烈的感性,正是人性中至貴至潔的情操,這高貴的品質,久已沉淪在無限貪婪的人慾裡,不期然,竟然會在柳二先生這神智不正常的人身上發現,真正彌足珍貴,感人至深。
“我們就在這裡分手吧……小朋友,再見了!”
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二先生霍地閃身退開。
便在這一霎,他手裡的火摺子亦為之自行熄滅。
日客齋命相館的夥計巧兒剛剛打下了簾子,有人叱了聲。“慢著!”
一乘小轎踏過對面木橋,喀吱吱搖顫著已來到眼前。
壓轎的漢子,面生虯髯,雖似年過五旬,看上去虎背熊腰,十分武勇,那一聲喝叱,更是氣足聲宏,乍聽下,直把巧兒嚇了一跳。
小轎樸實無華,一色的藍布罩頂,就連前面的幔子,也是同一色澤。
自從崇禎皇帝吊死那年起,城內百姓,便流行穿白著藍,大戶人家也不例外。直到平西王入主五華山宮之後,礙於時勢,才不再有人這樣裝飾了。眼前這轎子也就看來格外礙眼。
其實何止轎子,就連抬轎的兩個小廝,壓轎的那個虯髯漢子,俱也是一身藍布短衣衫。
時當炎夏,驕陽如火,西面的老日頭雖說已經下去多時了,這會子卻仍是燠熱得緊,沿河的兩列柳樹,因是青翠欲滴,垂下來的細細柳絲,壓根兒連動也不曾動一下,蟬聲嗤嗤,該是最無聊、單調的一種韻律了。
巧兒只是望著轎子發愣。早就該撂下簾子,打烊歇著了,偏說是有貴人登門,說得活龍活現,連時辰都點出來了,看看西時將盡,不早不晚,真的就冒出了這麼一位。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貴人了?”
轎簾子揭開來,由裡面邁出了個素衣無華的女道士來,頭上戴著道冠,卻懸著方面紗,儘管是寬袍大袖,卻掩不住她美好的身子,尤其是露出來的半截頸項,著了些汗漬,越加色如軟玉,真個我見猶憐。
纖纖素手上,戴著個滴溜綠的翡翠戒指,卻拿著個拂塵,這般妝飾的女道士,卻是少見,莫怪乎巧兒的一雙眼睛,都看直了。
只當是什麼王孫公子,鉅商顯宦人物,不過是一個蒙臉遮面的女道士,這等角色也當得上貴人的稱呼?
“你們是……”
“來算命的!”虯髯漢子直著雙眼睛問說,“宮老頭在不在?”
相士宮無官,人稱洗心子,又名洗心老人,精擅子平之術,遠近馳名。在此滇境,稱得上一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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