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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歸有點顧忌,還是縮了回來。想想不甘心,便捱到炕沿上坐下來。她就在身邊,皇帝心裡翻起了浪,這樣可望不可及。分明只是個小宮女,卻讓他傷透了腦筋。
“素以。”他略猶豫,推了她一把,“你起來聽朕說話。”
她終於察覺了,一骨碌下炕穿鞋給他蹲安,“奴才睡迷了,不知道主子來了,請主子恕罪。”
才閤眼的,一下子吵醒頭昏腦脹,蹲著身也有點晃悠。皇帝託了下她的肘,退後兩步坐到桌旁道,“你的心真大呀,這麼的還能睡著。先頭面見老佛爺,都說了些什麼?”
素以這會兒倒是一臉沉寂,她上前給皇帝斟茶,垂手應道,“老佛爺問秋獮路上的情況,還問起萬歲爺的傷。主子不是嚴禁御前人往外傳話的嗎,可這訊息老佛爺那兒已經知道了。奴才心裡怕,只能胡亂的應對。這會兒想起來也發虛,怕是給萬歲爺惹下麻煩了。”
皇帝沉吟了下,“朕倒是不打緊,單看你怎麼說。”
素以朝上望了眼,囁嚅道,“奴才為討老佛爺歡心,說主子擴建熱河行宮是為了供老佛爺頤養……”
皇帝點點頭,“說得通,熱河那頭確實是礙於老佛爺多次提起,才決定斥資修建的。就這麼一宗?還有嗎?你在壽康宮牛皮吹破了天,不通好氣,下回怕老佛爺不能饒你。”
素以有點羞愧,她確實為保命吹了牛。別的沒什麼,就是皇帝要捐金佛的事兒,真是她胡編亂造杜撰出來的。她戰戰兢兢跪下來磕頭,“奴才對不住主子,奴才說主子為了賀太皇太后的壽誕,要為太皇太后捐金修佛……主子,奴才也是沒辦法,當時太皇太后逼問您受傷的經過,奴才要是說主子冒著大雪出去打獵傷了腿,那奴才就沒法活了。奴才草芥子樣微末的人,和主子困在山裡,沒有伺候好主子,叫主子受傷,老佛爺追究起來,奴才不好交代。所以奴才滿嘴跑駱駝,說主子是瞧風景的時候不小心給獸夾夾到的。主子要是怪罪奴才,奴才甘願領罰,只求別牽連我家裡人。他們一直吩咐我留神侍候主子,是我自己不成器,我不能連累一家子老小連坐。”
她痛哭流涕,這叫皇帝始料未及。瞧她成了淚人,他心裡疼得直抽抽。離了座兒去拉她,“朕也沒說什麼,犯得上哭成這樣?你說捐佛的事兒,朕之前委實沒有想到。老佛爺養育兒孫也不易,替她修個佛像不算逾越。你給朕提了醒兒,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他替她擦淚,溫聲勸慰,“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叫朕笑話麼!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既然說了就兌現,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萬歲爺真好,這麼尊貴的人,能下氣兒替她周全,她萬死也難報答他。只是在御前風險實在太大,既然入了太皇太后的眼,往後事情少不了。倒不如回到尚儀局去,再混上幾個月,也就超脫了。她看他一眼,洛陽花好,非我所有。她心裡除了惆悵,不能也不敢衍生出別的想法來。就當是人生中最不尋常,最值得回味的記憶吧!將來出去,知道他在宮裡好好的,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橫豎會記住他……想著又掉淚,自己胡亂擦擦,退後了兩步蹲福,“奴才求主子一件事。”
皇帝看她刻意拉開距離,嘴角沉了沉,“不要說叫朕不高興的話,你安生在朕身邊,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至於你說有人往外洩露御前的訊息,朕會命榮壽嚴查,查出來決不姑息。朕眼裡不揉沙,不會容忍有人安插耳報神來監視朕的一舉一動。”
素以想好的話叫他預先堵了回來,正覺得若有所失,他卻冷冷拋了一句,“朕的東西呢?”
以為他忘了這茬,原來沒有。他追到值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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