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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奇蹟似地,他發現鐵陀行者的身形,居然就懸掛在最後一株虯松的枝幹上。夜風吹動那寬大的僧袍,恍如紅杏梢頭的酒帘。
過度的驚喜,簡直叫他目瞪口呆,不過那僅僅是一忽兒,緊接著就是一陣歡呼:“鐵陀前輩!”
興奮,使得他忘記了身心的疲勞,他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崖壁,而後以最慢的速度爬了下來。
他下來的速度所以會慢,那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他另外背了一個人,當然,他背的這人就是那三番兩次救他的鐵陀行者。
月到正西,斷谷被整個籠罩在如銀的月色下。
於梵凝視著重創昏迷的鐵陀行者,心頭剛剛升起的一線希望,頓時像傾盆大雨中的一星野火,僅只閃得一閃便歸熄滅了。
鐵陀行者滿身全是擦傷的痕跡,當然,最重的傷仍是陳東那一掌。
他此時雙目緊閉,氣若游絲,雖說沒有死,但是距死實在也不遠了。
對於這位救命恩人,於梵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來救他。然而他這出道不久的江湖小卒,空有一腔救人的熱忱,卻不知該當如何著手。
他懊悔上次救治五行掌範迪的時候,不該把大怪身上得來的幾粒藥丸一下用光了,要不然……一念及此,他心中霍然一動,暗忖: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大多身邊都帶有救傷的藥物,難道鐵陀行者……他沒工夫再想下去了,急忙解開鐵陀行者的衣袋。
果然,衣袋裡有一粒用油紙重重包裹著的臘丸,臘丸的外殼上有三個金字:“大還丹”。
對武林中事,於梵可說是孤陋寡聞,他竟沒有聽說過“大還丹”是什麼藥,不過他到底不失為聰明人,就憑這粒丹藥的名字,終也猜出其效用。
他毫不遲疑地捏碎臘殼,取出藥丸,撥開鐵陀行者的牙關,將那粒“大還丹”投了進去。
在於梵焦急的注視下,鐵陀行者那張蒼白的面容,終於漸漸地變得紅潤。
時間在期待中過去,當第一絲陽光照進斷谷的時候,鐵陀行者終於醒了過來,怪的是他眼晴尚未睜開便已等不及地開口道:“你……你認識東奇陳寬麼?”
於梵一怔道:“東奇陳寬?鐵陀前輩,你醒醒,我不認識什麼東奇陳寬,我……我是於梵啊!”
鐵陀行者陡然睜開了眼睛,他一聲不響地瞪視著於梵,而後霍地一躍而起道:“於梵?
小施主,是你救了我?”
於梵掩不住心中高興,但卻不好意思地笑道:“晚輩哪有這種能耐,說起來這全靠前輩的福大命大,尤其是袋中的那一粒靈丹……”鐵陀行者一聽大叫道:“什麼?小施主,你……你把那粒‘大還丹’給我吃了?”
看他那忖驚愕的神色,於梵心頭一震道:“怎麼了,前輩,是不是藥不對症?”
鐵陀行者跌腳道:“小施主,‘大還丹’功能起死回生,怎麼會藥不對症?”
於梵奇道:“既然如此,那麼還有什麼不對?”
鐵陀行者苦笑道:“小施主你不明白,這粒‘大還丹’乃是我和尚準備送給一位恩人的禮物,十多年來雖然屢遭重創,俱都未捨得輕剔服用,想不到如今恩公音訊渺茫,這一粒靈丹卻給我自己糟蹋掉了!”
於梵心中一動道:“前輩,你所說的這位恩人,可就是什麼東奇陳寬麼?”
鐵陀行者聞言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東奇陳寬雖然也算是武林中的一代霸才,但若與我那位恩人相較,卻仍然是泰山拳石河海細流!”
鐵陀行者名動江湖,能夠得他如此推崇的人豈是等閒之輩?於梵好奇之心一起,情不自禁地介面道:“聽前輩之言,此人想必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鐵陀行者一聽大笑道:“哈哈,不錯,不錯,小施主用頂天立地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