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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拂過臉龐,直擊雙眼,壓力頗大,垂肩的秀髮隨風飄舞,與鼓盪的皮裘相隨,使飛速直下的楊若男多了幾分飄逸,有凌空欲飛之感。
蕭月生可不喜歡讓自己受苦,楊若男那般撤去護身罡氣,雖有內力護體,可寒風刺骨之痛,卻無法免除,他可不想遭這份罪,心念一動間,身體周圍便風平氣和,將凜烈的罡風隔絕於外。
「咦?」身體隨著雪橇急速滑下,他卻一幅悠閒沉靜的模樣,心神也注意著周圍,忽然輕呼一聲。
「若男,停一下!」楊若男耳邊響起她乾爹之語。
此時,她正衝出一個極陡的雪坡,坡度太陡,他們在上面便凌空飛起,在空中滑出很遠,便越過了這段陡坡,剛剛落地,便聽到了乾爹的聲音,令她興奮的心緒略略平息,一轉雪橇,急剎之時,激起冰雪飛舞,雪霧瀰漫,在陽光下爍爍發亮。
轉頭向上看,卻見乾爹已經站在半坡,蹲身觀看。
「莫非有什麼寶貝?」楊若男心下雀躍,忙施展輕功,腳下仍帶著雪橇,如雪中靈狐,凌空躍至蕭月生身邊。
「呀,是個人,……怎麼了?」楊若男嬌小的身體,腳下卻是堪比她身長的雪橇,移動時顯得有些笨拙,挪至乾爹身旁,見正有一人俯臥於雪地,一動不動。
蕭月生蹲在此人身旁,手掌輕按其背部,聞聽楊若男之言,皺了皺眉,搖頭嘆息一聲,「真是可憐!」
「啊!?」楊若男輕呼一聲,有些難過的問:「已經死了麼?」
蕭月生雙手未離此人背部,垂著頭,面朝下,只是搖頭不語,重重的長籲短嘆。
楊若男從未見過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有些悲傷,又有些害怕,小手不禁抓住乾爹的長衫,看著那人臥趴在雪中,兩手抓地,兩腿上蹬,欲向上攀,彷彿見到了此人臨死時那種不甘與無奈。
她隨著乾爹輕聲嘆息一聲,喃喃低語:「太可憐了,這麼淒涼的死去,也沒有人知道,他臨死時一定會很傷心,很痛苦吧?!」
想著此人臨死時的痛苦,她不禁心頭一酸,明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隨之變成淚水,在眼中打著轉,未出眼眶。
她忽然發覺乾爹的胳膊在輕輕抖動,再看一眼,他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不禁奇怪,軟聲輕問:「乾爹?」
「嗯。」蕭月生低低答應一聲,仍是低著頭,兩手按著臥地之人。
「乾爹你哭了?」楊若男將心比心,以為乾爹如自己一般替此人傷心難過,以至落淚,不好意思讓自己看到呢。
這樣的看乾爹出糗的機會,她又怎能錯過,迅速一矮身,蹲到地上,仰面向上,去看乾爹垂著的面孔。
她看到乾爹正咬著牙,抿著嘴,怒睜著眼。
這種表情,楊若男最是熟悉不過,每次捉弄自己,而自己毫無覺察,他便強忍著笑,正是這副表情。
楊若男也是冰雪聰明,凝神一聽,除了自己與乾爹緩慢而強勁的心跳聲,還有另一個微弱的心跳聲音,她如何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乾爹騙了!這個人根本還活著!
她呼的站起,粉拳猛的向乾爹打去,情急之下,忘記自己腳下踩著雪橇,一邁步,便被出奇不意的絆了一下,嬌軀直直倒向蕭月生。
蕭月生兩手正按於臥地之人身上,無暇使用,只能將自己的身體抵住自己的乾女兒。
楊若男倒在乾爹身上,順手摟住乾爹,也不放開,便用繡拳輕捶摟著的身體,嬌聲嗔叫:「壞乾爹!臭乾爹!又捉弄人家!又捉弄人家……真是壞死了!」
蕭月生被乾女兒輕捶,昂起的臉上,卻滿是笑容,「哈哈……」
清朗開懷的大笑在天山上空迴蕩,他卻不怕雪崩之險。
身上傳來的柔軟,令蕭月生不禁感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