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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雲怔了一怔,只覺這個可恨男人的雙眼如一潭深井,深邃幽然,令人急欲一探,無法挪開目光。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具面龐望著自己,正是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蕭月生,他一臉溫柔,目光柔和溫潤,望著自己,自己便如浸入溫泉之中,溫暖而安全。
她白玉一般的臉上紅暈微染,忙用力轉開眼睛,不敢再去看他。
此時雪花越來越大,越下越密,直如飄絮亂飛,漫天遮地,她轉頭之時,長發甩動,攪碎一團雪花,在火光映照下,亮光點點。
蕭月生微微一笑,轉臉對郭襄笑道:「襄兒,我們下去吧,總是低著頭說話,怪累人的!」
說著,將她鬢上的雪花輕輕拂去,神情動作極為自然,彷彿是天經地義一般。
郭襄微微羞澀,抿嘴低笑,微帶嬌嗔的望了姐夫一眼,看了看屋底下的眾人,姐夫的這番話,可夠氣人的,他們想必定是怒氣填膺吧!
「哼——!」一聲嬌脆的冷哼聲憤憤響起,卻是東方雷身後的冷若冰霜的侍女。
她們兩人本是一直怒目而視悠然而坐的蕭月生,只是無奈有公子的命令,無法妄動,可聽到蕭月生的這幾句話,實在再也無法忍住心頭的氣憤與怒火,唯有大聲一哼,抒解心中的怨氣。
東方雷這時轉身望了她一眼,卻大出意外的滿目嘉獎之色,那個屋上的男人說話太過氣人,只是一直懷疑他便是剛才唱歌之人,他才苦苦忍耐,如若不然,依他的少爺脾氣,早就拔劍相向,給他來個一了百了了!
而自己的珠兒丫頭能夠這般的冷哼一聲,表示出了極大的不屑與不滿,確實正合他意,真想抱著她的嫩臉親上一口。
蕭月生幫郭襄將瑤琴拿起,摟住她的纖細的腰肢,輕輕一縱,隨同雪花,飄飄落於諸人面前。
在火光下映照之下,郭襄垂著頭,被蕭月生擁在身邊,雙頰如火,雙眸似水,嬌艷動人,令東方雷看得微微一盪。
近看這個女子,更能發覺她的清雅嬌艷,清雅與嬌艷,這兩種矛盾而各異的氣質渾然天成的揉合在她身上,冷靜時秀雅,羞澀時嬌艷,無一不美,盪人心魄,若得妻如此,此生何求!
「咳咳……」蕭月生輕輕咳嗽一聲,他一隻胳膊抱著瑤琴,另一隻胳膊擁著郭襄,眼睛在垂著頭的郭襄與呆看著的東方雷之間流轉不停。
東方雷聽到故意的咳嗽聲,恍然而醒,知道自己剛才實在失理,忙移開目光,見到那蕭姓男子似笑非笑的戲謔目光,他忽然感覺有幾分羞澀與親近。
雖然這個男人說話氣人,態度不善,但到了近處,便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溫暖的氣息,令自己不自覺的想親近。
他帶著笑意的戲謔,卻令自己有種把他當做老朋友的衝動,而自己這二十年來,卻從未有過真正的朋友,也從未有人敢以這種戲謔的目光看自己,令他大有感觸。
「張掌門!」蕭月生放開摟在郭襄纖細腰間的大手,轉向看著遠方漆黑夜幕的張清雲。
郭襄微微鬆了口氣,這才敢抬頭看別人,心中羞澀與甜蜜摻雜在一起的心情漸漸舒緩,剛才緊張激動的心情也不復存在,只是心中卻升起了幾分漸漸的惆悵,彷彿若有所失,卻又不知道失去了什麼,令她芳心糾纏,越理越亂。
「嗯,……蕭莊主有何見教?!」
張清雲不情不願的答應一聲,她醒覺剛才自己太過失態,在弟子們面前大失身份,這時必須改正,雖然恨不能轉身離去,卻迫於天時與人情,只能站在這裡,任這個男人惹自己生氣。
「蕭某在此再次鄭重表示歉意,還望張掌門寬大為懷,多多海涵!」蕭月生拱了拱手,表情誠懇之極,縱是鐵石心腸之人,也不忍拒絕。
「蕭莊主太過客氣,清雲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