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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兩手執樽,又飲了一大口清夢酒。
清夢酒是他自製的另一種酒,品味與碧蕪酒截然不同,初嘗清淡似水,入腹方泛出淡淡清香,並無濃鬱的香氣,只是清香入腑,令人渾身清虛通透,飄飄如仙。
「姐夫,……我琴藝不精,彈不好……」郭襄接過瑤琴,卻捧著不動,低著頭,極為羞愧。
蕭月生轉過頭來,溫和的微笑,「襄兒,彈琴只為了自娛自樂,排遣思緒,不必管琴藝精與不精,即使胡亂撥弄,只要令自己痛快舒暢,便是好事。」
郭襄聽了,長舒了一口氣,便不再客氣,兩腿由並膝側坐變為盤膝而坐,將瑤琴置於其上,至於琴從何處變來,又有何特異之處,她卻不再去想,已經見怪不怪。
輕輕吸了口氣,秀美的臉上帶著鄭重,細嫩白皙的手指輕按於雪白的琴絃之上,琮琮清聲輕輕流淌,自她指間輕瀉而出。
蕭月生輕輕闔上雙眼,手指微動,應合著琴曲,天際的灑下的雪花漸漸變大,如瓣瓣桃花被九天之上的仙女紛紛撒下,他收束元氣,任雪花飄落於身。
「呵呵,好高雅的琴聲!」一聲清朗的聲音自林中傳出。
林間蹄聲輕響,緩緩而出三騎,馬背上三人白衣如雪,即使在漆黑的夜裡,仍泛著淡淡白色。
蕭月生自是早已知曉三人的靠近,只是酒興正酣,懶得理會,他們不靠前,也樂得裝聾作啞。
縱使在樹林之中,三騎仍是呈品字形而立,先前一人面目俊朗,腰懸香囊玉佩,英雄巾,白鶴氅,目似朗星,鼻似懸膽,英俊中透著勃勃英氣。
他身後兩騎卻是兩位嬌小玲瓏的女子,面目幾乎一模一樣,一看即知是雙胞胎姐妹,只是一個唇角泛笑,一個冷若冰霜,俱是姿色絕麗,遠超常人,比之蕭月生身邊的郭襄亦是毫不遜色。
她們兩人亦是一襲如雪白衫,背上各負長長的錦衣行囊,蕭月生雖不用心,也知其中各包著瑤琴與長劍。
「在下隱劍谷東方雷,冒然前來,還望主人勿怪打擾!」聲音清朗真摯,令人好感大生。
第77章 東方
郭襄的琴藝雖不精深,卻也堪稱中乘,開始時尚還怕姐夫見笑,後來見他將玉樽收回,換成玉盅,輕斟慢酌,聽著琴聲,闔目搖頭,臉上泛著微笑,甚是沉浸其中,便漸漸放開了胸懷,將一片芳心付於瑤琴,輕捻慢撥,琮琮清音流淌而出,如山澗之幽泉,輕擊山石,發出輕脆之響,令人心清神寧。
她的琴聲婉轉細膩,溫柔可人,與蕭月生剛才所彈,迥然大異,卻又頗為和諧,便如一個是英雄,一個是美人,兩者兩映,雖然差異極大,卻是天造地設。
蕭月生本是激昂燥動之心,在這琮琮琴聲中,被輕輕安撫,漸漸平息,又回復了他平常的平和之境,屋中的火焰,亦變得穩定下來,不復剛才的跳躍明滅。
當正入佳境之時,忽然聽到一聲長呼,郭襄心神微微一驚,再難保持寧靜婉柔的心境,纖細白皙的玉指一僵,琴音便亂,她只有伸手輕按,停了下來。
「你有事麼?」蕭月生有些不耐煩的對東方雷三人問。
他正輕晃著身子,微搖著頭,聽得心神漸寧,遍體清和,見藏在樹後不短時間的三人終於出聲,卻這般不是時候,語氣間便不是那般客氣。
「嗯……」東方雷大感愕然,愣了一愣,似沒想到自己以禮相待,卻換來這般不客氣的回敬。
「大膽!」「放肆!」
兩聲清脆的嬌喝聲自東方雷身後響起,卻是他身後的雙胞胎姐妹同時嬌聲喝斥,明亮的丹鳳眼怒瞪著屋上盤膝而坐的蕭月生。
她們的公子一向尊寵無上,誰人待之必是客氣尊敬,誠惶誠恐,何曾受過這等直顏相向的對待,心中大感憤怒,實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