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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兒,先去跟你娘她們通報一聲,就說有先生前去探望!」榮王爺心情最是安定,頭腦清明,回頭對一臉悲容的蓮靜郡主吩咐。
「哦,是,十八叔,侄女先行一步!」蓮靜被王叔一提醒,心中自是醒悟,畢竟女人家的閨房,實在不宜讓男子進入,自是要收拾一番。
她臨走之際,尚未忘記狠狠剜了一眼對外界漠然的蕭月生,搶到眾人前頭,襦裙款款擺動,蓮步移動極快,如弱柳扶風,眨眼間已消失在畫著松鶴延年圖的照壁之後。
又穿過四道院落,院中的花木逐漸稠密,幾人來到一座小巧的軒舍前,與平常的軒舍並無太大不同。
蕭月生一踏入這座院中,便感覺出其中的異樣,這樣的王族貴胄,果然有高人相助,整個小庭院,天地元氣比其它院子濃鬱一些,卻是布有一種聚靈式的陣法。
在他眼中,院中所布陣法雖極拙陋,便對於世人來說,已是了不得,非是武功極高明者,怕是覺察不出陣法的存在。
蕭月生踏入院中之際,回頭望了一眼神情淡然平靜的那位柳先生,他玄妙的感覺中,知道這個陣法定是出自這位柳先生之手。
這位蓮柔郡主的閨房,卻是也自尋常,其奢華貴氣,怕是尚不及觀瀾山莊諸女所居之所,只是極為精緻,碧紗窗上,貼著各種花朵的剪紙,頗有栩栩如生的神韻。
踏入茂盛的梅花環繞的閨房,熱氣撲面而來,與外面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股淡淡幽幽的香澤,似麝似香,在口鼻間繚繞不絕,既有安定心神,又有醒神之效,令人在這般溫暖的室內,卻不感昏沉。
蕭月生對這種香氣頗感興趣,一聞便知其是珍異之物,與之相比,腳下踏著的虎皮為地毯,便不值一提了。
外間本是坐著的四個絕美女子見到他們進來,忙站起急斂衽,姿態柔美動人,她們只是行禮,卻未出聲。
「王妃在裡面?」瑞王爺低頭小聲問其中最美的一個,聲音如作賊。
那穿著綺羅綢緞的絕美女子眉目間略顯憔悴,惹人憐惜,她點了點頭,對其人瞥也未瞥一下,看了一眼通向裡間厚厚的素月氈簾,輕聲道:「柔兒剛剛醒過來一小會兒,服了藥,又睡下了。」
「嗯,你們先去歇息吧,在這兒守著也無濟於事,都去歇息!」他點點頭,擺了擺手。
「臣妾無妨,回去也睡不下,王爺快進去看看吧,怕是大姐這會兒正在傷心呢。」
那絕美的女子柔弱一笑,聲音輕如春風拂柳,卻極醉人,憔悴的眉宇蘊著關切,毫無做偽之態,便是蕭月生在一旁冷眼觀看,也知道她是出自真心。
「子虛先生,請進吧,小女便在裡面。」瑞王爺側身伸胳膊,朝蕭月生輕聲道。
蕭月生搖了搖頭,也將聲音放低:「王爺暫且稍等,待我們身上自外面帶入的寒氣散盡,再進去不遲。」其聲音淡漠,與這間屋內溫暖的氣溫極不相符。
瑞王爺一怔,微一思忖,便為其細心所折服,忙點頭,本想說兩句讚嘆之語,但見到他一股漠然與滄桑,卻不由頓住,知道說那些話,便顯俗氣,於是笑了笑,放下了胳膊。
「王爺,不知客人喜歡吃什麼茶?」仍是那絕美女子柔聲細問,眼神淡淡瞥過蕭月生,如炎夏浸入深山中的一潭清水,其目光如波似水。
「萬壽寺的茶吧,子虛先生,如何?」瑞王爺望向正仔細觀看牆上山水畫的蕭月生,低聲詢問。
「有勞!」蕭月生漫不經心的點頭,眼睛未曾離開南牆上懸掛的萬峰攢聚圖,此畫氣勢宏大,山勢雄渾破畫而出,作畫之人似是胸中藏蘊百萬兵甲。
一直沉默無語的榮王爺看他怠慢的模樣,不由苦笑,自己與他多年老友,知道他的脾氣,不以為異,對待六王兄亦是如此,甚至冷漠之氣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