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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笑容溫和如故,狂睨之態,便是周圍不通武功者也是側目而視。
看這矮個子羅圈腿一路走過來,地板一串約五寸深的腳印,便知這廝不好對付,而他這一身裘袍,身嬌肉貴的模樣,怕是挨不過對方的一拳,說這些,豈不是自求速死,莫不是一個失心瘋不成?!
便是那捏著幾枚銀針的黝黑少年,也是以怪異的目光看了過來,他如今已發覺了這幾個人確實不好對付,自忖不敵,只是騎虎難下而已。
「好!痛快!哈哈……」一聲粗豪洪亮的喝聲自樓上傳來,接著篤篤聲中,樓欄處轉下幾人,皆是腰佩長劍短刀,步履輕捷。
當頭一人腰佩短刀,他個子頗矮,與那朵哈相差彷彿,只是步履輕捷,與他壯碩的身體頗不相符,一臉的絡腮鬍子,下樓之際,哈哈長笑,頗有幾分武林豪傑縱橫天下的氣勢。
待蕭月生轉過頭來看向自己,他抱拳一笑:「在下許渡舟,兄臺好大的氣魄,許某人佩服!」
「呵,在下王子虛,非武林中人,僅一修道之荒山野人罷了。」蕭月生拱手略微一笑,溫和中帶著幾分矜持。
如是其徒孫子明在此,怕是要天雷掌相向,蕭月生一眼即看破其身分,竟是橫行江浙一帶的巨寇許渡舟。
「原來是王道長,失敬!」那許渡舟臉色有些異樣,心中微轉,這道人的衣著,實在令人看不透,反像是富貴中人,但一身氣質,卻有隱有著幾分逸氣。
蕭月生微一頜首,眼睛轉向正要坐下的朵哈,這一寒暄的功夫,卻讓他溜了回去。
他淡淡一笑,腳下未動,身體微轉,迎向站身走過來的李道長,右手自袖中緩緩抽出桃木劍,似是青鋒長劍的模樣,食指輕輕一抹光滑的劍身,橫在身前:「出招吧!」
那李道長比起蕭月生這個王道長,更有修道之人的氣度,頗高的身材偏瘦,青色道袍穿於身上,略顯肥大,便飄飄有出塵之態。
他也不說話,長劍自腰間倏然拔出,劍光森森,面色肅然,左手一捏劍訣,右手擺出個起手式。
大廳內本有些嗡嗡之聲,頓時啞然,皆屏息凝視,唯恐錯過精彩的一幕。
蕭月生一身裘袍未曾脫下,橫拿著木劍,顯得不倫不類,兼且身形懶散,並無動手之意,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他對面的道士,卻面色越發沉重,起手劍式一直未動,長劍彷彿定在半空,無法挪動,溫潤如冠玉的面龐越來越紅,似在屏著呼吸。
「劉道長……」那謀士模樣的中年男子有些遲疑的出聲招呼。
這一聲似將那道士驚醒,本是凝立不動的長劍如一道雷電劈過,直刺向對方,嘯聲隱隱,周圍之人俱覺難受刺耳。
「為虎作倀!」蕭月生木劍輕盈一動,彷彿只是他輕轉手腕,橫劍變直刺,動作安詳,人們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他的木劍彷彿等在那裡,任由對手長劍與木劍平行刺來,直刺向自己手腕。
木劍微動,他手腕一旋,以劍身對劍身,輕輕一旋,順勢將長劍絞了出去,周圍之人,只覺這一劍從從容容,卻又連貫順暢,看著如同從外面進屋時,喝下了一杯溫熱的水,極是舒服。
那道士抬頭望向裝飾著藻井的樓頂,目光有些茫然,長劍陷入其中,劍穗飄動,手中卻已是空空如也。
看在岳父的面子上,蕭月生並未痛下殺手。
「一起上吧!」蕭月生彷彿吩咐上一桌兒菜,將木劍收回裘袍袖中,變成了袖裡劍,兩手亦是空空如也,示意以空手對敵。
周圍並不曉得那道士劍法究竟如何,看其被人用一柄木劍,順勢一旋,便將劍攪下,只覺他的劍法實在太差,虛有其表罷了。
對於蒙古,蕭月生原本並無那般惡感,只是感覺其樂於侵略,戰力高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