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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所制之琴,其材皆是人煙難及處尋得數百年之木,自是遠非常人可及。
琮琮的清流聲在屋內緩緩響起,蕭月生端坐琴前,微闔雙目,在修長與粗矮之間徘徊的手指輕抹慢捻,時猱時按,琴絃顫抖,化為清音,令人頓覺此屋是建於深山流泉之下,周圍鳥語花香,潺潺清泉,空氣清新泌人。
謝曉蘭聽著清泉之音,手腳放輕,徐拾緩放,落子無聲,將棋子盡收入木罐之內,再理了理剛才廝鬧時散亂的烏髮,便微闔星眸,長長的睫毛微顫中,凝神傾聽。
蕭月生在自己心中構建了一處世外桃源,用琴音將其展現,聽者如同隨著琴音而進入這處桃源勝景,一時間,兩人皆沉醉忘返……
忽然,一陣寒風自軒窗吹入,屋內四盞油燈頓時搖曳不止,時晦時明,屋頂的幃幔亦隨風飄拂。
「要下雪了!」蕭月生雙目陡睜,望向窗外,兩手一按琴絃,琴音頓止。
謝曉蘭頗為流連不捨的睜開雙眸,玉面上滿是惋惜,她正聽到妙處,戛然而止,實在難受得很。
「不會罷?」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方才開口說道。
說罷盈盈起身,來至軒窗之前,輕探窈窕曼妙的嬌軀,去關那兩扇格子窗。
燈光透出窗外,幾株梅枝在寒風中搖曳,似在隨風起舞,灑下一地碎影,謝曉蘭的鬢髮亦隨之起舞,她忙將格子窗關上,臨合上之際,抬頭看了看天空,夜空漆黑如墨,星月不見。
看來天真的變壞了!她有些遲疑,難道真的要下雪了?
隨著軒窗的關攏,本是晃動不已,明滅不止的燈光亦恢復了光亮,瑤琴平滑的琴面泛著微褐的光澤,蕭月生坐於其前,臉上泛著的笑容,彷彿燈光一般溫暖。
她頓覺自己的心都被他的微笑融化了。
「也不知龍傢什麼時候找上門來!」她臉上無由的飛上紅霞,盈盈坐回桌前,伸出一根蔥白的纖指,撥了一根琴絃,發出錚的一聲,她順口低語。
「怕就是這兩天吧。」蕭月生將瑤琴推開,被中途打斷,便再沒有了繼續彈下去的興致。
屋外的寒風越來越大,呼嘯聲隱隱響起,頗為嚇人,屋內燈光下兩人對坐而談。
「那豈不是龍家一天沒來,我們便呆在這裡一天?!」謝曉蘭繼續用一根玉指撥著琴絃,時斷時續的發出錚錚之聲。
她話中之意似是不願呆在此處,其實心中恰恰相反,她恨不能龍家永遠不要來,將自己與他拖在這裡,永遠兩個人呆在這間小屋中。
「嗯,……估計就這兩天吧,……這些大家族,反應自然極快。」蕭月生漫不經心的回答,他亦用一根手指撥弄琴絃,她撥哪根,他便同時撥向哪根,如影隨行,亦如附骨之蛆,無一失誤。
「呵!」他忽然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出聲來。
看到謝曉蘭澄澈的目光,他笑道:「哈哈……,我想起了那龍家的小子,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真是可憐之人呀——!」
「要死了,別再說他了!」謝曉蘭不由啐了一口,白如冰雪的臉上頓時再次飛上兩朵紅雲。
「好,不說,不說,呵呵……」蕭月生忍不住的呵呵大笑,手自琴上離開,去拿壺倒茶。
謝曉蘭雖羞不可抑,紅霞滿面,卻仍是伸手自他掌中奪下茶壺,素手執壺,斟滿茶盞,姿態優雅從容,賞心悅目,茶水猶有熱氣,倒不必蕭月生出手將其加熱。
說起天山劍派與龍家結怨的經過,卻也是平常得很。
在博格達峰幾裡遠處,有一處頗大的鎮子叫哈瓦鎮,頗為繁華,是絲綢之路經過之所,來往客商頗多,在前兩天哈瓦鎮有一個大巴扎,即中原人所說的集市,龍家的一個弟子喝得微醺,在巴紮上見到天山劍派一個女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