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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曉蘭拾掇碗箸,拿著到了天池邊,想要洗碗碟,卻讓蕭月生阻止,這般清澈如鏡之池,沾上油腥,頗感罪過,於是竟拿出只一人多高的青銅大鼎,安於池旁,以掌將水攝入其內,用於洗濯碗箸。
謝曉蘭目瞪口呆之餘,又有些好笑,實沒想到這個男子竟是這般講究之人,竟怕將池水染汙,博愛之心,令人慚愧。
她撫著銅鼎,感覺一切都不真實起來,似夢似幻,眨眼間自袖中拿出一人多高的銅鼎,這能是真的麼?
不知掐了自己多少下,一陣陣的疼痛的累積,讓她終於肯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待她挽袖扎襟,以紅酥手將玉碗銀碟洗完,微醺的醉意已被化去,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眯著眼睛,嘴角泛笑的蕭月生,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寧靜喜樂,這樣的寧靜生活,最是動人。
蕭月生將碗碟收入袖中,拉著她被水浸得白裡透紅的小手,踩著茵茵綠草,邊胡亂走邊商量在哪個位置建一座小屋。
最後決定在天池之北,二十丈遠處建屋,那裡有幾棵松樹散零而立,筆直挺立,且頗為繁盛。
對於蕭月生而言,建一座小木屋,實在輕而易舉,他不讓謝曉蘭幫手,反而拿出一具瑤琴,讓她撫琴為自己助興即可。
謝曉蘭不再違拗,溫婉著答應,便依他之言,盤膝坐於青草地上,靜心撫琴,身旁兩隻小鹿跟隨。
琴聲琮琮,如那拂面的清風,亦如山間清泉,丁咚做響,聞之令人神清氣爽。
不遠處,垂頸啃草的白鹿們亦長耳豎起,似在傾聽,它們亦不再嘻鬧,靜如處子。
良辰美景,琴音相合,蕭月生渾身充滿了幹勁,身形如電,迅捷如風,直樹如草,任他信手拈來,兩曲尚未撫完,木屋已初具雛形,三曲剛畢,屋已建成。
此屋與當初與郭襄、張清雲同行時所建木屋大不相同,那時人多且只是為了容身,全不講雅緻,又豈能與現在想比。
謝曉蘭踏入小屋時,屋內松香陣陣,屋子雖不大,卻既不昏暗,又顯溫馨,她立刻喜歡上了這裡。
一內一外,外間客廳,內裡書房寢室,雖無流蘇珠簾懸掛,仍顯出幾分雅緻,床榻、桌案、椅凳皆由松木製成,樣式簡單,卻有古樸之氣,絲毫不顯簡陋,窗外恰好有兩棵一人高的嫩松搖曳。
「如何,夫人?」蕭月生笑吟吟的負手而立,任由她東瞧西顧,見到她臉上的滿意的神色,呵呵笑問。
謝曉蘭轉頭望向他,星眸中滿是笑意,歪了歪頭,嬌俏的輕笑道:「沒想到大哥竟是心靈手巧之人!」
蕭月生做出得意狀,能受其肯定,自然最好不過,眼睛左右轉動,著自己的傑做,暗暗可惜自己有些急了,原本可以再精雕細琢一番的,將自己的雕刻之術運用進來。
「呆會兒為夫去買些幃幔珠簾回來,再弄些錦席暖衾及平時用具,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裡了!」
「嗯。」
謝曉蘭有些猶豫的回答,對孤男寡女宿於野外,還是有些疑慮,但見到他興致勃勃的神情,實在不想掃了他的興致。
輕撫著光滑的長案,她大是驚奇,沒想到這麼短短一會兒,他竟能做出這些東西,實在不能不驚嘆。
看著看著,她忽然面色一紅,發現了一件極為嚴重之事,那便是,這裡竟然只有一張床榻,一間寢室!
雖然自己半推半就,成為了他的夫人,但畢竟尚未正式入門,這便同處一室,實在太過不合禮制。
看到她的雙眸定定望著床榻,雙腮染紅,如傍晚紅霞,蕭月生心中知曉她的心思正翻滾起伏,不由心中輕笑。
「夫人,我們皆是無父無母之人,今晚我們便以月亮為媒,天地為證,正式結為夫妻,如何?」
說這番話時,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