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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曉蘭手心被它柔軟的舌頭舔來舔去,忍不住咯咯輕笑,白鹿柔順的眼睛也帶著喜悅的光澤,似乎更為親近。
蕭月生也摸著面前可愛的白鹿,它們的純真溫馴令他有些悲傷,脫不去食物鏈中的底層,實在有些殘酷,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為何自己近來越發心軟了呢?!
他面前的白鹿將整個頭都伸到了他的懷中,還拱了拱,兩隻白裡透紅的長耳微微擺動,極是親暱。
蕭月生的身上有著一股使人親近的氣息,彷彿是春天的風,令人不知不覺脫下心上的棉衣,對於氣息更為敏銳的有靈性的動物,更是體會深刻,故兩隻白鹿才會大膽的走到他身邊。
他摸著懷中白鹿的濕嫩小嘴,手掌輕按它的脖頸,腦海中呈現出它全身的經絡圖。
另一隻手拔了一撮青草,送到嘴邊餵它,腦筋疾轉,思忖著它與人的相異與相同之處。
謝曉蘭的咯咯嬌笑聲隨著拂面的清風陣陣響起,如玉珠滾盤,清脆泌人,悅耳異常,令他的心情變得更好,恍如那此時的陽光般明媚。
白鹿的經脈與人相比,自是簡單很多,蕭月生先輸入一股極細微的內息進入,沿著經脈運轉,很快便是迴圈了一大周天,經過他仔細的探察,並未覺其有何異狀,隨即又輸入較大一股內息,溫潤的內息令那嚼著青草的白鹿舒服異常,以微露的鹿角輕輕摩擦著他的大手。
蕭月生在商海中浮沉,見識過無數人性的險惡,對人性瞭解的極為透徹,人性不如狗性,所以他行事之風,總是介於無情與有情之間,令人難以揣測。
他寧肯施惠於動物,也不願惠澤於人,這也是他後世留下的烙印,怎麼也無法抹去,任朝代更迭,歷史滾動,人之一物,總是在不斷的重複著歷史,人性無論在哪個社會,哪個時代,都是相似的。
看到白鹿眼中陶醉的神色,蕭月生不禁好笑,它的模樣確實惹人憐愛,那便成全它一次吧,相遇即是有緣,緣之一說,已達天道的他比常人更為篤信一些。
內息源源不斷的湧入白鹿的體內,替它洗髓伐骨,脫胎換骨,蕭月生對內息從不知節儉為何物,天地之間,順手拈來,無處不在,實在令他難以起珍惜之念。
白鹿雖有靈性,卻畢竟智力有限,雖知眼前之人不會害自己,身上也是舒服異常,卻不知已遇上了曠世奇緣,從此以後,世間便多了一隻神奇異獸。
他盤膝坐了起來,一手輕撫著白鹿的白裡透紅的柔軟長耳,一手按於它的頸間,看著它眼睛中對自己越發親暱的神色,心中頗是高興,更是喜愛異常。
白鹿舒服異常,越見晶瑩的眼睛望著他,一圈黑毛環繞的右前蹄輕刨了刨草地,長耳調皮的輕動,發出呦呦的輕鳴聲,似在撒嬌。
此時,它體內經脈之中,溫潤如玉的內息循行,越來越快,蕭月生另一手放開青草,驀然之間,迅捷無比的一指,輕點於白鹿眉心,速度實在太快,已非肉眼可見,彷彿他的食指本就一直停在那裡,亙古未動一般。
鹿鳴的呦呦聲陡然響亮,竟有幾分凜凜威勢,引起周圍一片呦呦聲此起彼伏,令蕭月生不禁想起夜深人靜的山村小莊,一犬之鳴,眾犬相合之狀。
正躺著與小鹿玩鬧的謝曉蘭驚訝的望著周圍,她才發覺,這天池邊的白鹿,怕有上百隻!遠處鬱鬱蔥蔥的林間,呦呦之聲亦不絕於耳。
謝曉蘭懷中抱著的小白鹿如她一般,驚異的看著蕭月生身邊的哥哥,不知它為何忽然間竟能發出這般宏亮的聲音。
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這是《詩經》中鹿鳴一章所云,其意境,當初蕭月生讀時,便心生嚮往,故觀瀾山莊周圍的林子中,便有梅花鹿放於其中。
蕭月生見小鹿撒著歡兒的叫,不僅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