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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是一臉笑容,卻並無一絲歡愉之意,眉宇間滿是悽苦悲涼,自是自傷身世,滿腹感懷。
蕭月生面沉似水,眉峰攢聚,望著青瓷盞中溢位的熱茶,心中又氣又憐,複雜莫名。
「你果真如此想的麼?」蕭月生陡然抬頭,怒氣隱隱,看著她黛眉間的悲苦,卻又心中發酸,她一個女子,父母俱亡,孤苦無依之下,還要東躲西藏,在追殺中苦苦掙扎,實是過得極苦:「那些關心你掛念你之人,你都視而不見麼?!」
「對謝姐姐與小玉小鳳她們,小女子感激不盡!」謝曉蘭本是冰冷的粉臉泛出一絲溫柔,素手輕撫了撫一直遮在羅衫下的碧綠玉鐲,手腕皓白與玉鐲碧綠相映相襯,白如雪,綠如茵。
她在觀瀾山莊諸女中,深受著久違的關切與親密,完顏萍諸女一直生活在不染塵俗的觀瀾山莊,本便是善良之人,加之生活得無憂無慮,故待人以真情,無欲無求,自然與社會險惡不同。
蕭月生瞪視怔怔盯著玉鐲的謝曉蘭,緩緩低沉的問道:「難道蕭某對你是漠不關心麼!?」
「漠不關心?」謝曉蘭陡然抬頭,臉上帶著諷嘲之色,在她精緻絕美的玉面上出現,顯得更為傷人,她冷冷一笑,帶著自怨自艾:「蕭莊主可曾對小女子有過半分關心?!小女子蒲柳之姿,難入蕭莊主法眼,卻也怪不得別人!」
她神情冰冷,唇齒便給,鋒利如刀,冷靜得可怕,只是急促的喘息、劇烈起伏的酥胸,卻將她的心緒之激動表露無遺。
蕭月生苦笑一聲,搖頭嘆息:「既然你如此說,蕭某又有何話可說?!」
他雖是感覺冤枉,卻也不屑細細分辨,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怎麼?蕭大莊主無話可說?!還是不屑與小女子多說?!」謝曉蘭見蕭月生無奈苦笑,心中更怒,本是強抑的怒火忽然間騰的升起,變得不依不饒,本是圓潤的聲音變得高亢尖細,桃腮潮紅,卻忽然間變得嬌艷逼人。
蕭月生看著激動的謝曉蘭,她雙唇微顫,雙眸神色複雜變幻,急促粗重的呼吸令他有些擔心她將要窒息,他便想安撫,令她平靜一下,神色溫和的看著她說道:「曉蘭……」
「別叫我曉蘭!」謝曉蘭厲聲嬌喝,貝齒緊咬櫻唇,似欲滴血,令蕭月生看得大是心疼。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努力平息一番自己的熊熊怒火,強做平靜,聲音卻怒氣隱隱:「曉蘭曉蘭!嘿!」她冷冷一笑,諷嘲之色盡顯。
「……蕭莊主難道不自覺太過唐突麼?如此輕易的稱呼小女子的閨名,豈是君子所為!……還請蕭莊主自重!」說完這些,她酥胸的起伏又變得劇烈幾分。
蕭月生此時恢復了平靜,面對狂風暴雨般的女人,所需要做的,便是等她自己風平浪靜,此時已是理智盡失,心中難入片言。
他右手輕抬,將軒窗旁案几上的茶壺虛空攝入掌中,左手輕探,將謝曉蘭胸前的茶盞拿來,斟滿之後,再將泛著熱氣的茶盞輕輕放回。
然後再幫自己斟滿,茶壺放至桌上,壺嘴泛著裊裊熱氣,他右手中指虛空一彈,茶壺緩緩飄回原來之處。
他攝壺斟茶,又彈回茶壺,一舉一動,莫不瀟灑自如,氣定神閒。
謝曉蘭本是激盪沸騰的心緒被他的氣度所逼,竟然平靜了幾分,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剋星,是自己前世虧欠之人,她狠狠的對自己說道。
「曉蘭!」蕭月生放下熱氣騰騰的茶盞,表情平靜溫和,謝曉蘭欲言又止,他平靜的雙眸盯著謝曉蘭不斷變幻的目光:「曉蘭,我知道以前負你良多,你氣我怨我恨我,都是理所當然,我也無言可辨,只求你給蕭某一個償還的機會,……做我的夫人吧!」
「夫人?蕭大莊主真會拿小女子尋開心!咯咯——!」謝曉蘭咯咯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