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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手腳麻利,已經將床鋪弄得整整齊齊,她一撥垂下的一縷秀髮,直起身微笑道:「小月不必擔心,小星已經知道全部事情,依我看,她定會偷偷的幫忙,慕容業是死不了的!」
小月蹲身整理完蕭月生的長衫下擺,站起身來,皺了皺小巧的鼻翼:「哼,我才不擔心呢!那老頭不停的追殺謝姐姐,若不是謝姐姐武功高,早就被他殺了,這次子明若真能殺了他,才是大快人心呢!」
蕭月生聽到謝曉蘭,腦中又開始轉動,懶得理會她們的鶯聲燕語,三兩下洗完臉,摸了一把兩人的臉蛋,輕笑一聲,信步出了臥室。
既然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便隨機應變,隨心而行吧!他經過婆娑的桃樹旁,隨手摘下一瓣桃花,嗅著淡淡的花香,放開了一切心思。
嘉興至臨安,有寬闊流暢的京杭運河為樞紐,自東向西,地勢由高至低,多是順流而下,比起陸地,要快上許多,寬闊的河面之上,常有數艘並進之景,百舸千帆,雖有不如,亦差之不遠。
晨曦初露,河上薄霧籠罩,滿是冷冽霜氣,河上雖有數艘行船,緩緩行駛,並未破壞河面的寧靜,船火盞盞,仍未熄滅,照出船身上的寒霜凝重。
其中一艘半大船舫夾雜其中,頗不顯眼,周圍多的是華麗的船舫,只是這半大船舫並不是兩人劃槳,唯有一撐杆艄公,便有些不平常。
這位艄公僅穿單薄青衫,蓑笠之下,面目英俊斯文,頎長的身材,恍如玉樹臨風,不像是常年馳於江上的艄公,倒似一讀書斯文之人。
雖是溫暖如春的江南,這個季節仍是難為寒冷,長衫裡須要穿上新一代襖或棉衫,像他那般一襲薄衫,無異於自討苦吃,而他站在薄霧之中,神情自如,毫無異狀,稍有經驗之人,便知此人身懷高深內力,不懼寒冷。
河面平坦,他臨風而立,並不如別的艄公那般探身撐杆,長長的竹杆只是輕點,顯得遊刃有餘,瀟灑不凡。
這艘船舫雖不大,但卻頗為精緻,一人多高的船艙,兩側紅木軒窗,透著貴氣,艙簾厚絨布簾,亦非凡品,遠非平常小船能比。
「李公子,進來歇息一陣吧。」一聲柔和的女人聲音自艙內傳出,絨簾掀動,走出一人,卻是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僅走動兩步,已現柔美之態,正是謝曉蘭的僕人孫大娘。
那撐船男子轉身相迎,微一曲身,帶著感激的笑意:「謝大娘關心,在下並不覺累,不必歇息。」
「你都在外站了一夜,還說不累!」孫大娘帶著幾分慈祥,有些嗔怪,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快別在大娘面前逞強,去艙內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不用不用!」那李姓男子有些無所適從,衣袖攥在別人的手中,也無法強行抽出,嘴裡說著不用不用,步子卻無奈的隨孫大娘移動,外人看來,倒有些半推半就的味道。
孫大娘閱人多矣,對付這個有些青澀羞赧的小夥子,還不是手來擒來?白皙秀氣的玉手扯著他的袖角,將他拉了進去。
那李公子臨進入船艙之時,未被拉住的那手輕輕一揮,本是船艙旁的船錨忽然騰空升起,平移出船外,帶著兩指粗的繩索鑽入水中。
踏入船艙之時,船舫自然停了下來。
船艙中佈置得簡單素雅,八角燈籠當中懸掛,泛黃燈光之中,一張矮几之旁,端坐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正靜靜執卷而思,即使船舫猛然停下時的晃動,也無法令其收回投入書上的目光。
「小人李無風拜見謝姑娘!」那李姓男子甫一進艙,便躬身拜見端坐的女子,態度頗為恭敬。
此女自然是謝曉蘭。
「曉蘭不敢當,李公子請坐!」謝曉蘭起身,手中手卷一伸,延其坐入矮几身前的錦墩,只是如花的玉臉卻毫無表情,帶著淡漠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