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5 頁)
馨說完,一下子撩起門簾鑽了進去。
帳篷因為沒有窗戶光線不好,所以白天也點著燈。有氣無力的火苗隨著忽然掀起的門簾向後一倒,散發出的光線越發虛弱起來。
曼菲斯德站在桌後的陰影裡,高大的身影挺拔卻孤寂。他緊緊盯著桌上的軍事地圖,眉頭緊蹙,神情沉重,鬍子拉碴的臉上早已不復往日的意氣奮發,取而代之的是滄桑和悲涼。
歡馨放慢了腳步,輕輕走到曼菲斯德身後,探頭和男人一同去看那幅標著無數她看不懂的標記的地圖。地圖畫得很細緻,在本來畫有綠色旗幟的地方如今都打了紅色的叉叉,而在這些叉叉的中央是一面孤獨的黨衛軍軍旗。
曼菲斯德忽然動了動,他抹了一把臉,長長吸了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歡馨傾訴:“看到嘛,那些標有旗幟符號的地方曾經都是我們的佔領區,如今就只剩下這一小塊了!世事無常,我們的失敗來得如此突然而又如此理所應當!歡馨,外面那些年輕的德國小夥子如果不參軍,他們還會有幾十年的美好人生,可如今卻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我真是一個無能的指揮官!”說到這裡,曼菲斯德沮喪地一拳狠狠砸在地圖上,他手落下的位置正好是標著黨衛軍軍旗的地方。
歡馨柔柔地望向男人消瘦的側臉,臉上是平和的神情:“曼斯,不管這場戰爭是勝還是敗,只要你活著,你都會把他們帶回家,對嗎”
“這是毫無疑問的!”曼菲斯德正視著歡馨,眼裡是山一般的堅定。
“所以——他們追隨的是一個叫曼菲斯德。馮。路德維希的指揮官,這個指揮官讓他們無條件地信任和服從!因此無論如何,請你振作起來,你計程車兵還等著你帶他們回家!”歡馨用自己微涼的雙手包裹住男人的拳頭,笑容裡充滿了自豪和信任。
曼菲斯德深深看著眼前的女子,眼裡湧起晶亮的光彩,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喃喃說道:“歡馨,我會做到對你的保證!請你也答應我,一定要活著!”
歡馨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下頭,然後投進男人的懷抱裡,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眼眶裡蓄滿的淚水。
良久,曼菲斯德才撫著歡馨的長髮說道:“南方集團軍司令官曼施坦因已經電告將軍,救援部隊力量已耗盡,我們只能自行突圍。現在決定明天半夜突圍,但必須放棄所有的輜重和兩千名重傷員!”
聽到這話,歡馨猛然抬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曼菲斯德,哆嗦著嘴唇好半天才說:“這……怎麼……怎麼……會這樣!”
曼菲斯德痛苦地閉了一下眼,艱難地吐出字句:“重傷員會拖累部隊前進,為了更多人的生還,我們必須放棄!”
這就是殘酷的戰爭!讓你不得不在道義和生存面前做出選擇,儘管這個抉擇有可能讓生還者悔恨終生。
理智上歡馨很能理解這種做法,畢竟2000:60000,這是一個不用計算的答案,但在感情上,她卻無法接受。在東線,無論蘇德都沒有收容敵方重傷員的習慣,那些和她朝夕相處的傷員留下來只能是死路一條。
歡馨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差點被身後的椅子絆倒,曼菲斯德急忙去扶,卻被她擋開了。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但我想我需要時間接受這個事實!”歡馨無力地說著,然後輕輕在曼菲斯德佈滿血絲的眼睛上一吻,默默退了出去。
外面已經是傍晚,炊事班得到了上司的命令,收集了所有營地裡的食材,為士兵們做了一頓這些日子來最為豐盛的晚餐。
大家默默地排隊領取晚餐,然後安靜地吃著。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欣喜,似乎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可能成為最後的晚餐。
歡馨走進醫療帳篷,撲鼻而來的是一股久違的飯菜香,這裡的傷員也開始吃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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