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5 頁)
太渺小了。
白洛遙是在醫院樓下遇到了展澤誠,他獨自一人從大門裡出來。她從未見他這樣的神情,走路時微微低著頭,似乎十分疲倦,直到她喊住他。
他在抬起眼望向她的時候,眼神錯綜複雜,但不管怎樣,洛遙清楚的看見淡淡的抱歉,其實那一瞬間,她幾乎預感到結局。
茶室的包廂很寬敞,隔音效果也很好。可是沒人說話,只有茶藝師擺弄茶具發出的輕微聲響。展澤誠看了一眼茶藝師,低聲說了一句:“你先出去一下。”
功夫茶只進行了一半,茶藝師還是退出去了。燈光下那套茶具氤氳著暖氣,冉冉散發,又消融在空氣中。
洛遙低低問了一句:“你去醫院幹什麼?”
他沉默,隔了很久,終於抬起頭,一動不動的望進她的眼裡:“前期的投入太巨大,董事會不同意棄建高爾夫球場。況且,高爾夫球場也是開發專案的一部分,如果它建不成,整個方案都要重做。”
他的臉色很蒼白,語氣盡管從容依舊,可眼底是淡淡的一圈青黑色,彷彿不曾睡好,又像被透支完了精力,掩飾不住的疲倦。
洛遙似乎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只是又問了一遍:“你去醫院幹嘛?”
展澤誠在沙發上微微動了動身子,輕輕閉上眼睛,似乎想掩去心事:“去看你的導師。順便,告訴她集團的決定。”
洛遙不知道此時的心情究竟是不是難受,彷彿失望到了極點,任由一輛車橫衝直撞的墜入了懸崖。他這樣對自己說,不過就是把師兄的說法再確認了一遍而已。而展澤誠坐在對面,也失去了以往的鋒銳,如同失去了驕傲的劍客。
她看著他半晌,忽然傾身去夠茶几上的杯子。茶藝師走前剛剛換上紅茶,此刻涼了大半,洛遙很隨便的喝了一口,放開杯子,隔了桌子,去握住他的手,展顏一笑:“我知道了。其實師兄已經告訴我了。”她慢慢握緊他的手,“我沒怪你,你已經盡力了。”
她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他只沉沉的看著她,彷彿很深的海底,暗流湧動。
她站起來,想要放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動作更快——已經先她一步,攥著她的手,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兩人之間隔了一張茶几,而展澤誠的站起來的一瞬間,因為碰到桌腳,桌上的茶具嘩啦的散落下來。他就這麼抱著她,很用力,嘴唇幾乎壓在她的耳側,緩聲說:“我不知道會這樣……”
聲音還帶著一些恍惚的吧……洛遙甚至聽出了一絲軟弱。她疑惑的抬頭,可他側過了臉,並不願讓她看見表情。
馬路對面就是醫院霜白色的大樓。他們在茶室門口告別,他看著她走過去,那幅畫面清晰得叫人難以置信,甚至看得見她的纖長的髮尾被風捲起。他還記得她長髮的觸感,柔軟輕盈,可是天色陰霾,這一眼望出去,只有黑色的蕭索。
洛遙走到病房外,又看了一眼房門,以為自己走錯了。恰好護士端著藥水走進來,被她一把拖住:“這一床的病人去哪了?”
護士皺了皺眉:“病人出去了,還說有什麼責任自己會負責。我們勸了很久都沒用。”
洛遙緊張起來,打老師的電話。震動的聲音卻從病床上傳來,她默默的走過去,在枕邊找到了老師的手機。
此刻她還能做什麼?其實在和展澤誠告別的時候,她就知道,接下去自己要做的事,如果不會傷害他,至少也會叫他難堪。她知道他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他給自己的擁抱。他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會給自己最大程度的諒解。可在自己心底,那些諒解,實在蒼白的可笑。因為終歸,心底還是失落的。她信賴過他,因為她愛他,以為他無所不能。
或許事件真的超出了他可以掌控的範圍,她不想怪他。洛遙輕輕的握拳,連重病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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