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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
費利克斯聽見腳步聲,緩緩轉過頭,透過震碎的鏡片看向歡馨,空洞的眼裡沒有焦距,像是看著來人,又像什麼也沒看。
忽然他虛弱地笑了笑,輕輕拍著懷裡不再有任何知覺的人兒自言自語道:“臻雪太累了,讓她休息一會兒吧!別吵醒她!”
淚從眼眶裡不斷湧出,歡馨茫然地站在原地,痛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剛還調侃自己的好友轉瞬間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她無論如何無法接受。
曼菲斯德踏著沉重的步伐在費利克斯身邊停下,默默地拍了拍男子的微微顫動的肩膀,說道:“這裡風大,臻雪會著涼,我們帶她回家吧!”
費利克斯猛地抬起頭,眼裡忽然燃燒起絕望的光芒,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她死了!臻雪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對不對啊……”
男人在一聲淒厲的叫聲中嚎啕大哭起來,悲痛的哭聲在一片焦黑的殘骸中久久迴盪……
191離歌
冬日的陽光就如同此時柏林頹廢、絕望的氣氛一樣;無力地灑在潔白的墓碑上。一束潔白的百合花映襯著墓碑上笑意盈盈的女孩。
歡馨靜靜矗立在這荒涼的郊區墓園裡,四周林立的墓碑散發著沉沉的死氣;讓她感到身上一陣陣發涼,但卻怎麼也比不上心裡的寒冷。
鬱臻雪落葬已經有半年之久;但是悲傷仍然縈繞在每一個人的心間。費利克斯自從愛人去世後幾乎變成了工作狂;也許只有繁重的工作才能讓他暫時忘卻心中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吧!
“臻雪,柏林就要淪陷了!到時,也許我們就可以見面了!”歡馨彎下腰,仔細地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喃喃自語,“如今,你不用親眼見到自己心愛的人死去;這到也是一種幸運呢!”
進入1945年以來,德軍在戰場上的局勢越來越糟,雖然以希特勒為首的法西斯政府竭力掩蓋,但依舊不能阻止恐慌和反戰情緒在民眾們之間蔓延,而不時傳出的某某官員出逃的小道訊息也加劇了這種恐慌的傳播速度。
作為一個來自後世的人,歡馨洞悉一切歷史的走向,因此表現得十分平靜,但這“反常”的表現到讓曼菲斯德惴惴不安起來,已經好幾次提出要送歡馨離開,都被她拒絕了。
曼菲斯德自從回到柏林後,和維京師的一部分成員擔負起了守衛柏林的重責,因此也時常不在家。
而麗塔沒有再來找麻煩,這到出乎歡馨的意料。有一次馬提娜無意間說漏了嘴,她才知道自從的軍潰敗後,麗塔的父親就一直籌劃著把自己的女兒和妻子送出國。最終,麗塔在自己的生命和信仰間,選擇了前者,而她苦心策劃得來的婚姻也就此無疾而終。
在這最後的時光裡,歡馨終於正式成為曼菲斯德的妻子,這是這段時間裡她感覺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掐指算來,曼菲斯德離開家已經第十天了,歡馨也在別墅待了十天。而絕大部分的晚上,她和馬提娜都只能在地窖裡度過,因為美英的空襲已經頻繁到讓德國空軍疲於應付的地步。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炸彈就會在自己的床頭爆炸的百姓們,只能整夜躲在地窖裡保命。
今天,面對空寂的屋子,歡馨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強烈的思念無處發洩,於是她不顧馬提娜的反對獨自一人來到了墓園,哀悼自己的早逝的朋友。
灰濛濛的天空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地落在歡馨的身上,但她卻毫無知覺,仍舊痴痴地看著墓碑上的女子,心裡想著不知道自己死後,是否也會有這麼一塊寧靜的棲身之地。
忽然,頭頂上的雪花停止了飄動,然後她感覺有什麼東西遮在了自己的頭上。當歡馨抬眼去瞧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把黑色的雨傘,然後是傘下那張英俊而透出疲憊的臉——曼菲斯德正用焦急而關切的眼神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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