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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去解男人胸前的扣子,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不再是一個躺著一動也不能動、任自己擺佈的病人了,歡馨感覺自己的手彷彿在輕微地顫抖著。
曼菲斯德似乎感覺到女孩的心神不定,睜開雙眼看著近在眼前的歡馨,對方緊抿的嘴唇洩露了主人現在的心情。
他不由抬起手覆上胸前的那隻柔荑,想幫她一把。,歡馨被突然出現的手嚇得一驚,驀然抬起頭,卻撞進了一片藍色的海洋裡。那眼裡有光與影在跳動,有柔情和堅定在交融,她頓覺全身的熱量往上湧。
如秋水般清澈無塵的星眸,同樣讓對面的男人感覺心口像被什麼重重擊了一下般,不禁也痴痴地看著她。這一刻,彷彿世界都退卻為背景,時間也為之停頓,只有彼此默默的凝望……
好半天,歡馨才回過神來,秀氣的臉上泛起一片紅暈,看上去少了少女的青澀多了些許女人的嫵媚。
曼菲斯德也不好意思起來,咋著嘴喃喃說:“我……自己來!”
紐扣很快被解開,胸前的傷口顯露出來,歡馨用手隔著紗布輕輕按壓了幾下,滿意地點點頭,看來恢復得不錯。
“我們走吧!”邊說歡馨邊幫曼菲斯德收拾整齊後,扶起地上的男人出了石洞,順著林間的羊腸小道向前走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深入的關係,外面的槍炮聲絲毫沒有影響到這裡,讓人暫時能忘卻戰爭的嚴酷。
由於白天光線充足,而且經過一夜休息,兩人體力恢復不少,不多時已來到山腳下。
“好了!我們就此分手吧!再過去就不是蘇聯人控制的區域了!你順著原路返回,再沿東面那條路走,走到第涅伯河畔就到了!”曼菲斯德停下腳步,望著蜿蜒而上的山路淡淡說道。
歡馨沒有出聲,只是擔憂地看看那彷彿沒有盡頭的山路,但是她也知道,這裡已經是自己能護送他的極限了。
曼菲斯德放開扶著歡馨的手臂,將所有重量支撐在另一邊用樹枝做的柺杖上,又將手伸進領口裡,解下一根白金項鍊放在歡馨手裡,牢牢一握。
這項鍊歡馨在給他治傷時已經看到,也並沒有特別注意,但直覺在戰爭時期仍貼身佩戴的一定是他的心愛之物,歡馨第一反應是要推辭。
可推回去的手卻被曼菲斯德阻住了,他的眼神緊緊鎖在這個中國女孩身上,用渾厚而低沉的聲音說:“保重!”
歡馨不由收緊了手指,握著的項墜上還帶著男人的體溫,那溫度彷彿一股熱流燙得她鼻尖發酸。
她掏出腰間的手槍塞到對方手裡,笑著說:“你也保重!這個給你,我不會開槍,拿著也沒用!”
曼菲斯德默默接過別在腰間,並沒有開口,那雙蹙著兩股英挺之氣的劍眉下的藍眸裡流露出淡淡的憂傷,緩緩舉起手向歡馨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非想象中的納粹舉手禮。(見備註1)
感覺一陣霧氣從眼眶裡升起,歡馨趕緊低下頭,壓抑著心中的悸動,一字一句地道:“出了這裡,將來戰場上再相遇我們就是敵人!我雖然救了你,但如果有一天你用手中的槍屠殺無辜平民的話,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番話,只是隱隱從那個鄭重的軍禮中感受到了曼菲斯德心中隱藏的信念,她下意識地希望這個男人不要被法西斯的瘋狂所同化,單純地做一個鐵骨錚錚的熱血男兒。
曼菲斯德深深吸了口氣,鏗鏘有力地回答道:“我是一個軍人,不是劊子手!”說罷,他毅然轉過身朝山路走去,雖然步子顯得緩慢而艱難,但是挺直的脊背卻透露出不可屈服的堅毅。
歡馨低下頭慢慢攤開手掌,橢圓形項墜上鑲著的名貴藍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讓她不由想到了男人湖藍色的眼眸。項墜正面是一隻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