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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裡的激戰已經告一段落,這些人並不是德國的作戰部隊,而是專門負責主戰線後游擊隊的清掃和佔領區的控制等工作的黨衛軍SS武裝師。
只聽咔咔幾聲,幾把毛瑟衝鋒槍同時對準了這個中國女孩,大概是身上的護士制服和手臂上醒目的紅十字袖標,讓他們沒有馬上開槍。
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聆聽到死亡的腳步聲,歡馨感覺心臟因恐懼幾乎停止跳動,雙腿一陣發軟。她緩緩舉起手,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
只見對面走出一個少尉模樣的德國軍官,用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即用德語大聲問了幾句。
歡馨當然聽不懂,她搖搖頭,指指手臂上的袖標,儘量保持著聽上去比較平緩而無害的音調,用英語說道:“我是國際紅十字會的護士,我和大部隊走散了,才來到這裡!”
在她有限的歷史知識中,似乎記得《關於改善戰時傷者病者待/遇的日內瓦公約》中規定了軍隊醫院和醫務人員的中立地位和傷病軍人不論國籍應受到接待和照顧的條款。那麼按照國際慣例,她似乎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雖然兩方之間似乎存在著語言溝通上的困難,但是那軍官顯然看懂了歡馨的手勢,頭微微一動,身邊的一個士兵收了槍走上前,粗魯地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歡馨握緊溼漉漉的手掌,咬著牙,任憑那佔滿血汙的大手在身上移動,面板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既然來搜她身,看來德國人一時半會兒不會殺了自己,又感覺在身上游移的手還算規矩,因此歡馨心裡倒也沒有像剛才那樣慌張了。
突然那手一頓,從她制服下的襯衣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正是曼菲斯德送給她的項鍊。
德國軍官接過一看,先是眼前一亮,可當他開啟那項墜盒時,臉色瞬時一變,又仔細地湊近看了看,隨即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歡馨。因為那上面的女人和孩子他雖然不認識,但照片中那個男人他卻是認識的——約納斯。馮。路德維希;國家秘密警察(即蓋世太保)二級上將,在保安警察總局任職,是黨衛軍全國領袖海因裡希·希姆萊的得力干將之一。
見軍官遲疑地端詳著手中的項鍊,歡馨不由心中咯噔一下,雖然她知道這項鍊價值不菲,但也不會讓德國人有這樣的表情啊!難道他們誤認為自己會是小偷?
正當歡馨惴惴不安地胡亂猜測時,那軍官已經將項鍊用雙手還給了歡馨,並小聲對身邊士兵嘀咕了幾句。身邊計程車兵見狀衝歡馨一揮手中的槍,示意她跟著他們向前走。
歡馨不知道將要被帶到哪裡,也無法判斷將會有怎樣的命運等待著她。她深吸一口氣,手伸進外衣口袋裡緊緊攥著那條項鍊,項墜上突出的寶石帶給手心一陣刺痛,彷彿這樣她才有勇氣邁動沉重的雙腿。
在瓦礫和屍體間穿行,一路上不斷遇到德國士兵在清理戰場,發現還沒死透的蘇軍就及時補上一槍。每一記槍響,都會讓歡馨驚得渾身發抖。
她故意忽略那些屍體和殘酷的殺戮場面給自己帶來的視覺和生理上的衝擊,儘量維持著表面上的冷靜,大腦卻在高速地運轉著,飛快地分析著眼前的形勢。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語言不通,她獨自一個人是完全不可能逃脫的,所以只有憑藉自己的身份見機行事了,希望上帝保佑這群德國人還能記得“人道主義”怎麼拼寫!
走了大約十多分鐘,他們在一幢鄉村教堂樣的房子前停下,門前有全副武裝的德國士兵看守,顯然是一處臨時關押所。
這時,教堂的門被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高鼻深目,渾身散發著暴虐氣息的少校軍官。他見自己的部下帶來一個東方女孩,不由眉頭一皺。
走在前面的少尉忙上前向他彙報,那少校邊聽邊用深陷在眼窩裡的褐色眼珠斜睨著歡馨,冰寒徹骨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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