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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一盆餿水潑出去。
媒人跑是跑了,不過之後逢人就說,兩個村閒話頭一個遍,斬釘截鐵一口唾沫的下賭咒:「你們就看好了,我話放這兒了,現今黎大嫌棄我說的,以後啊黎週週連鰥夫都沒人要。」
這話雖然毒了些,但村裡還真有人嘀咕覺得有幾分道理。
「你瞅瞅,黎大那麼能幹又能怎麼樣,就一個哥兒,嫁都嫁不出去,日後都是拖累。」
「週週這娃娃什麼都好,勤快懂事,家裡家外的一把罩,就是那模樣,確實……越長越像男人了。」
「黎大分家那會我就好心說了,趁著還年輕,趕緊再娶一個婆娘生個兒子,當時沒聽我的,現在看吧,哥兒哪裡指望的上。」
村裡看笑話的不少,也是眼紅黎大的日子。黎大有一把力氣,靠著地裡莊稼就夠吃飽飯,還會劁豬、殺豬,這十里八村的誰家不養豬?
劁豬、殺豬,請黎大吃個殺豬宴,下水還給黎大帶走。
你日子過的好,眼紅嫉妒的就愛找你的短處。這短處就是黎大隻有個哥兒,不能傳宗接代,賺再多以後黎週週嫁出去還不是便宜了外姓人?
想到這,才舒心不少。
這些人看熱鬧又看了四年,黎週週從十四歲長到了十八歲,個頭也從一米七五躥到了一米八,站在那兒,比村裡同齡男人都要高,這誰還敢要?
當年的媒人就愛嗑著瓜子幸災樂禍說兩句『我早就說了』、『黎週週嫁不出去的』。黎大這幾年氣都攢著壓著,當即那天發作,直接撂了句:「老子有錢,給我家週週招上門婿。」
這可又傳遍了。
村裡哥兒不值錢,還沒聽過見過,給哥兒招上門婿的。
之後黎大開始蓋房修院子,光瞅瞅正屋的三間青磚大瓦房,就可見黎大這些年攢著底兒,早想好了給黎週週招婿。
上門婿是丟人,早年說哥兒不值錢賠錢貨,男孩子金貴的,現在話頭風氣轉了,還真有不少人想當黎大家的上門哥婿。
村裡多得是一串串家裡負擔重,娶不上媳婦兒的男孩。
打的主意倒是好,黎週週雖然長得不成,但好歹是個哥兒,能生崽,能暖被窩,還不要聘禮,倒給你找錢。你上門了不愁吃穿,以後黎大蹬腳沒了,黎家的底兒就能摟著往自家扒拉了。
端著架子上門找黎大說我家願意上門,意思你家哥兒那副模樣,我樂意上門都是你們高攀了。結果傻眼了,黎大問週週看沒看得上?黎週週搖頭。
你願意拉下臉上門,人家黎週週還不要。
這些願意上門的,曾經背後、當面都嫌棄過黎週週。
幾家被個曾經瞧不上的黎週週拒了,又氣又怒,開始在村裡編排黎週週,倒要瞅瞅黎週週那模樣能找個什麼樣的?
還能找個天仙不成?
又一年。
黎週週十九歲了,還沒招到上門婿,村裡風言風語的,又把幾年前媒婆說的話拉出來說了一通,外加一句:賠錢都找不到男人。
這時,年僅十六歲的讀書郎顧兆主動上門,說願意入贅。
顧兆那模樣,怎麼說,用村裡人話來說,比哥兒還漂亮。
黎週週一眼就相中了。
「……我怕你嫌棄我,我吃得多,手又糙,個頭還高,年齡還比你大,哥兒痣也淡,還不知道能不能生。」黎週週低低的說著。
從小到大黎週週受盡了歧視,尤其近幾年。
顧兆都知道,他在東坪村住,西坪村黎週週的事,那些村婦帶著惡意的茶餘飯後磕牙談資。
「從沒嫌棄過你。」顧兆說的很認真,被窩裡的手摩挲著週週手掌的繭子,「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這個世界怎麼會有周周你這麼漂亮的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