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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自責,傷心,難過通通塞滿了整個胸腔。好幾次想告訴琳表姐,但告訴她又不能解決事情。也好幾次要對小鶯和欣容坦白,但一面對她們,就沒有勇氣開口。
後來聽說因為陳大偉的證明,欣容和小鶯和好了。我稍微鬆了口氣。但轉念想想,萬一她們追究起來發現是我做的,那該怎麼辦?可是我又不敢跟欣容坦承。
連連失眠了幾天,決定告訴小鶯。
我沒想過自己會哭了起來,嚇到小鶯。小鶯聽完我說的話,沒有很吃驚,似乎早就料到。
“阿思,沒有人怪你的。”小鶯安慰我。
“可是我很愧疚,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欣容。”
“別這樣,人都是自私的,你只是想保護自己才選擇傷害別人。現在欣容原諒我了,你就不必去跟她說這件事了。”小鶯抓起筷子繼續吃麵。
我抬頭有點兒驚訝地看著她。
她說:“不用擔心,我也不會告訴她的。”
當然,我不是擔心這個問題。小鶯對我這麼好,真想擁抱一下她。她若無其事地把碗裡的面吃光,打了個飽嗝,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忽然覺得她和欣容有點兒像。有人說好朋友在一起久了就會有相同的興趣愛好,相似的行為動作,一樣型別的衣著打扮,就連喜歡的人,也會不知不覺是同一類人。那麼小鶯,會不會也喜歡雲梓天呢?
說到雲梓天,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過他了。只能靠那點兒回憶和幻想來維持對他強烈的思念。上次在大頭貼相鋪看見他和欣容的合照,心裡真不是滋味。就算讓我早一點,早在欣容之前認識他,也沒有可能和他在一起。他那麼優秀,欣容才配得上他,這樣想的話,內心會好過一點。
琳表姐最近也好像很忙,每天回來都有點兒晚。我問起她時,她才告訴我,在談戀愛,對方是一位建築設計師。
一切都恢復了風平浪靜。中考成績出來,我依舊處於中下游,沒進沒退。學校公告欄貼了一張海報,是說“心靈之聲”北京殘疾人藝術團要來喬中表演。很多同學都不太感興趣,我倒是很期待。
殘疾人表演那天是星期二。在露天的操場。我和欣容、小鶯上完體育課回教室的途中看到有人在搭舞臺。仔細看才發現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人。他們拄著柺杖,互相扶持,在冷風中一點一滴地搭著屬於自己的舞臺。有好些同學停下來看他們工作。我心裡對他們敬佩起來。這個世上有這麼一群被上天奪走身體的某部分的人,他們依然堅強地活著,不卑不亢。
“好感人啊這場景。”欣容咬著飲料吸管說話有點兒怪。
小鶯也說:“嗯,很震撼。”
晚上的表演,整個操場坐滿了學生,黑壓壓一片。只有舞臺閃著鎂光燈,各種顏色交替著。風雖有點兒涼,但大家坐在一起,加上這氣氛,就一點兒也不冷了。整個表演深深震撼了我的心,看著舞臺上身體不健全的舞者們,不需要語言的演出。我驚呆了,他們是用整個生命來表演,那麼認真那麼用力投入。我忽然為自己感到羞愧。作為健全的人,我們更應該珍愛生命好好活著,不是麼?
表演結束後,我和欣容、小鶯走得比較慢,人太多,不想擠。那群殘疾人開始拆舞臺收拾道具,聽說他們要趕赴下一場,南中。
“欣容!”陳大偉從人群裡擠過來。
“幹嘛?”欣容問。
“來來來,”陳大偉把手上的書分給我們,“這是他們出的書,我好不容易才要到,還有簽名呢。”陳大偉一副得意的樣子。
“不錯嘛,謝啦。”欣容用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示感謝。
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書呢,叫《生命制高點》。是一本關於他們團體一路走來所發生的故事的書。我把它拿給琳表姐看,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