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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生。
袁鶯停下來回頭看見我們倆。“啊,”她露出一個慵懶的笑,“早啊。”
三個人一起去教室。許欣容走在中間,她比我和袁鶯高出半個頭,很瘦,剛過肩的頭髮沒有紮起來,額前是厚厚的齊眉劉海。她不說話時頗有淑女的感覺,可一開口就有點潑辣的味兒。不過大咧咧的個性人緣倒很好。我一直很羨慕她,從小在溫暖的家庭長大,有著漂亮的臉蛋,學校排球隊的主力,班上的副班長,深得老師喜愛。這樣閃閃發光的人,總讓我感到自卑。雖然我家很富有,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名牌,住的是城堡一樣的房子,有傭人服伺,出門有橋車接送。可一旦離開家我就什麼也不是,扔在人堆裡三秒鐘消失的大眾臉。成績總在中下游徘徊。性格懦弱內向,跟陌生人或者不熟悉的人多講兩句話就會臉紅。雖然沒到討厭自己的地步,但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想要改變卻總是無能為力。
而袁鶯,同樣是一個讓我感到自卑的女孩子。她沒有許欣容那麼漂亮,但她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還沒跟她熟悉之前總覺得她有種拒人千里之外、讓人靠不近的感覺,熟悉之後又特別好相處。雖然她體育很差,但她的成績是班上名列前茅的。我喜歡她那頭長長的淺褐色的直髮,雖然我知道她的那種髮色是不健康的。我不喜歡自己那頭黑得像墨汁的頭髮,很俗。
我總覺得自己被這個學校、這個班、這些同學隔絕開來,我怎麼也融不進去,儘管已經是高一的第二個學期,我還是覺得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裡。鬧哄哄的教室,追逐打鬧的同學,沒有擦乾淨的黑板,亂七八糟的置物室。一切都如此陌生。我的適應力極差,開學後可能又要鬱鬱寡歡好一陣子。
許欣容一回到教室就忙著和別的同學聊天。袁鶯回到座位,坐下去便趴在桌上睡起覺來。她好像很愛睡覺,再吵也不被打擾到。她的慵懶讓我想到一種動物,可能不太適合形容女生:北極冰天雪地裡的白熊。
我把歪歪斜斜的桌子擺正,坐下來整理上學期沒帶走的書本。
九點正。全體師生正在喬中大禮堂舉行著這個世界上最無聊乏味的會議——開學典禮。我轉著眼珠子掃了一圈視覺範圍內的人,大家臉上都有種倦怠和無奈的表情。校長的聲音抑揚頓挫地迴盪在禮堂內。禮堂厚厚的玻璃門和落地窗都蒙上一層潮溼的霧氣。禮堂門口唯一一株木棉,紅彤彤的花朵掉落一地。一股壓抑的感覺堵得胸口發慌。
“哎,聽說這學期來了一個年輕的數學老師,男的,可能教我們班。”旁邊的許欣容湊過來壓低聲音說。
“你怎麼知道會教我們班?”我也壓低聲音問她。
“你忘了麼,我們的數學老師是孕婦,她要回去生呀!”她說話時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靠得近,我可以看到她的睫毛又長又濃密,真的像小刷子一樣。於是我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生什麼呀?”
“生孩子啊!你沒發燒吧!”她用手背貼在我的額頭上然後順勢用力推了一下。
班主任就在這時悄無聲息地杵在我們旁邊,壓低的說話聲帶著責怪的語氣。她說:“講話,啊,放學後給我留下來清潔。”
頭一回被班主任抓了個正著,我心裡咚咚直跳。一直以來我都是安分守己的學生,從來沒違反過哪怕很輕很小的紀律。這次一定給老師留下不良的印象了。
“不好意思,害你被罰。”許欣容朝我吐了吐舌頭。
“沒關係。”其實我心裡有點介意的。
放學鈴聲一響,眾人作鳥獸散,回宿舍的回宿舍,回家的回家,打掃的打掃。我從置物室裡拿了掃帚掃地。沒有看見許欣容,倒是袁鶯正在講臺邊打掃。我猶豫了一下,過去問她:“那個,你看見許欣容麼?”
“她去訓練,我代她。”袁鶯抬頭看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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